“什麼!”靈鷙驟然駐足,“武羅!你說神武羅就在此處?”
“主人應該清楚,那廟中結界連你也未能看穿。世上有幾人能夠輕易做到?”
“怎麼可能!”自打遇上靈鷙之後,時雨和絨絨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驚疑不定。白烏氏是遠古天神後裔,神武羅卻是曾於白烏先祖並肩而戰的大神,天帝軒轅麾下前鋒,有通天之能,戰功赫赫。
在靈鷙心中,除了先祖昊媖,武羅便是他最為敬仰的舊日神靈。
“孤暮山一戰之後,武羅不是已隨眾神歸寂了?”靈鷙仍不敢置信。
“我知道孤暮山一戰,那是八千多年前的事了。”絨絨跳到靈鷙面前的石階上,迫不及待地開口道:“聽說有不少遠古天神都隕落在那一戰里,剩下的很多也受了傷。天地間的清靈之氣就是自那時開始日漸衰減的,在後來的數千年裡,舊日神靈一個個歸寂於東海歸墟,到最後只剩下我們這些小嘍囉了。”
靈鷙黯然垂眸,期間的種種因由後果,還有誰比白烏氏更能體會到切膚之痛?
時雨於身側默默打量靈鷙許久,才說道:“究竟是不是神武羅,主人今夜或能知曉。然而眼下當務之急,我們須湊齊人面花索要之物,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靈鷙自然也是心中一動。絨絨曾居於上界,因而所知廣博,可終究只是皮毛,武羅卻是從遠古長存至今的天神。如果人面花的背後當真有神武羅坐鎮,或許真能解開他心中疑惑。
“主人所問之事非同尋常,所以那人面花也獅子大開口。它要的哪樣不是天地間的珍奇之物?帝台之漿還好說,思無邪便是由它所釀而成。旋龜背甲我曾在白蛟那裡見過一枚,他雖小氣,我去問他,應該沒有不給之理。至於……”時雨聲音稚嫩,條理卻十分清楚。
“不盡之木我身上便有。”
不盡之木也算是白烏寶物,撫生塔下的天火便是依靠不盡之木催動的。靈鷙想起離開小蒼山前還想過是否應該將它帶在身上,沒想到真有用得著的時候。莫不是人面花早已看穿了他們身懷何等寶物?
“如此甚好,那隻剩下琅玕之玉了。”絨絨拊掌雀躍道。
時雨輕哼一聲:“難就難在琅玕之玉。你也是在上面待過的,又怎會不知琅玕之玉只存於崑崙虛五城十二樓中。天帝當年也珍重異常,才會命離朱相守。”
“那玩意兒食之無味,也不能忘憂,還不如帝台之漿。”絨絨悻悻道,“早知我當初偷摘幾枚留在身上。可如今也回不去了。”
四物之中,靈鷙唯獨從未聽說琅玕之玉,原來是崑崙墟所出,這便不是憑他之力可以輕易到手的東西了。一時他也無計可施。
眼看著觸手可及的希望越飄越遠……不知何故,這讓靈鷙想起了從時雨手邊奪下騩山飛魚時,時雨面上的憤恨和失落。
“是了!絨絨,你倒提醒了我。”時雨此刻在旁眼睛一亮,“除你之外還有一人也是自上界而來,我記得他曾吹噓自己身懷諸多天庭異寶,其中便有琅玕之玉!”
絨絨看了看時雨,目光閃爍,“你……你是說玉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