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鷙怒火中燒,只恨自己不能速死。
孽障,就連行殺人誅心之事也如此囉唆!
——
“昨日你獨自給他換了衣服,嘻嘻,究竟……看到了什麼。好時雨,你就告訴我嘛。”
“我當時六神無主,哪裡顧得上別的。”
“騙人,我才不信。”
“你自己為何不去……等等,他傷得不輕,不可再去驚擾!”
“我偏要親自替他擦洗。”
“你敢!”
……
靈鷙動了動手,煎熬地將臉轉向一側。無論他是生是死,是昏是醒,為何總逃不開這樣的碎嘴子。
胸前疼痛猶在,證明他還未死,這兩人竟敢連傳音的小結界也不用了。
他嘗試了好幾次,終於以手肘支撐,慢慢地起身。屏風外吵得正歡的兩人驚覺裡間動靜,各自發出一聲驚呼撲了進來。
“靈……主人,你醒了!
“靈鷙,你沒事吧?”
靈鷙對於這類廢話向來充耳不聞。他睜眼後已知自己回到了山神洞府,時雨那孽障磨磨唧唧半日,竟未下手。
坐穩後,他一手按著傷處,忍痛低頭察看。
“主人快快躺下!你傷口已無大礙,但仍需靜養,切不可妄動!”時雨急切道。
“嚎什麼?”靈鷙被時雨的驚聲高呼擾得煩躁,紊亂的靈力周身亂竄,險些撅了過去。他知道自己的傷口會很快癒合,但受損的元靈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恢復如常。
“怎麼不見我的外袍?”
“我,我見主人傷重,所以才脫了……”時雨吞吞吐吐地解釋,忽又想到,靈鷙醒來後對松松繫著的衣襟也不甚在意,眼下未必是在追究他的無禮。他小心試探:“主人可是問那身暗金袍子?衣上已有破損,又沾染了主人與土伯之血,我這才讓僕役將它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