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逼格極低的閣樓內,第一層只能用荒涼兩個字來形容,屋內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小沓泛黃的紙和一支像人間那樣的黑色水筆。
於好好奇走到桌前,第一頁紙上寫著‘來意備案,萬事自解’。
縱然是從天界來極有見識的於好也感到新奇,翻了幾張別的紙,清一色的各種筆跡寫著,
“投訴三區鑒情司大通判,方常。”
“投訴三區鑒情司大通判,方常。”
“……”
於好又被逗樂了,地府趣事多,她是真領教了。
翻了好幾張,才找到不同的紙。
“任職三區鑒善惡大通判,陳琳。”
“屈尊駕到三區鑒情司,方常。”
好傢夥,於好撇撇嘴,看著這吊炸天的筆跡,不由心裡對這個名譽遠揚的“鬼渣”加深了份鄙棄。
她拿起普通的黑水筆,挽了下衣袖,抽出一張新紙,想了想,寫道,
“任職三區鑒情司通判,於好。”
剛剛落筆,就見桌子前面看似無縫嚴密的木牆吱吱打開一座通道,亮著微弱的黃光,像是通往地下。
於好信步沿著通道走了下去,身後的木牆又奇妙的嵌合在一起,通道里有一股淡淡的莫名氣味,不太好聞的氣味。
走到盡頭,是一間比較寬敞的房間,景象映入眼帘。
幾張墊著不知什麼皮毛的椅子散亂擺放在屋子裡,一條長桌上堆滿了換七八糟的東西,一張椅子上坐著位男子,哦不應該說坐,他是光著倆大腳丫子蹲靠在椅子上。
男子頭側對著於好,可以清晰看到他帶歪帽子的頭上又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黑黝黝的很醒目。
滿屋子白煙繚繞,男子嘴上叼著根煙,椅子下一大團菸頭。
於好腳步聲不算輕,但男子也是她徹底進來了才察覺到,扭過來頭,星眉劍目,臉色蒼白,一幅你是誰的表情。
於好直直立著有一米七五高,身材窈窕,她施法清除了屋子裡的濃濃煙霧,薄薄嘴唇抿緊,神色很冷。
於好在心裡說,“真的很有為民除害的必要!”
男子撇一眼長桌上的一部小冊子,看見上面顯現沒多久的文字,“任職三區鑒情通判,於好。”
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態,把剛剛於好散盡屋內煙霧的不滿隱藏下來,正了帽子,笑哈哈說,“新來的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