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哥為什麼說我肯定要受辱,難道咱們進去了還見不到桃夭嗎?”徐半昂跟在兩人身後天真的問。
白枳隱在面紗下的嘴角一抽搐,尷尬道,“我方才不是聽你喊顧兄小叔叔,怎地到了我這兒就變成了哥哥?”
“哥哥不是更親切嗎?還顯得你年輕,白哥哥你回答我剛剛那句話呀。”
顧長石踢了一腳不省心的徐半昂,打趣道,“小孩子的話白兄莫要放在心上。”
“小叔叔你又是掐我又是踢我的,我爺爺都沒這樣,哼。”徐半昂繞到白枳一側,抓著白枳的胳膊,“我不和你走一塊了。”
“隨你。”顧長石淡淡道。
白枳被徐半昂抓住的胳膊一僵,又不好意思推開,只能將就受著,道,“你小孩子不知道,今晚能見到花魁桃夭真容的只能有三人,且必須桃夭本人選定的。”
“啊——三個,完了完了,小叔叔他雖然傳聞的厲害,真放在這長安城說不準能爭到三個名額之一啊,我就更不可能了。”徐半昂臉瞬間皺成粽子,喪著道。
白枳看了顧長石一眼,也不知道隔著厚厚青紗能不能看得到人,柔聲道,“你小叔叔還真有可能拿到那三個名額之一。”
白枳果真領著兩人繞道到了一個偏僻的房門前,門口還等著一個看起來很心急來回踱步的白衣男子,他見了幾人,道,“你戴著塊布幹嘛?又不是娘們。還領了跟班?怎麼,怕我打你啊。”
白枳慢慢摘掉臉上的青紗,面容俊秀,薄薄的嘴唇透著一種刻薄感,對著白衣男子道,“你說話注意點,整天跟個賣肉的屠戶似的,這是顧兄,路上認識的,顧兄,這也是我的一位朋友,你叫他木易就可。”
白衣男子木易舔了舔嘴唇,“老街口那賣肉的還真有兩把刷子,手起刀落,都不帶沾血的,老了去賣豬肉也是好的。你路上還會結識朋友?你怎麼看的上?”
顧長石站在原地皺眉,莫名的他有些厭惡遠處看起來很素淨的男子,他似乎能感受得到,白衣男子身上的血腥味。
“顧兄,走吧,你別理他,他嘴上沒把門。”
木易哼哼,表示不屑。
白枳帶著兩人走進簡陋的偏門,幾經兜轉方才徹底走進了這玉錦樓,坐在二樓的一間雅房內,樓下場景盡收眼底。
屋內沉香木燃著,白枳叫了兩壺茶,笑著道,“這玉錦樓雖乾的行當不太好聽,但真的比起別的青樓乾淨多了,這裡的碧煙茶也是長安一絕,顧兄等會兒嘗嘗。”
“謝過白兄。”顧長石又拍了一下坐哪兒踢踏著腳不安生的徐半昂,頭疼怎麼攤上這麼一個不老實的侄子。
“給我來酒,茶什麼的和清水一樣,有什麼好喝的。”木易說話聲音腔調總是很高,身材消瘦非表現的一幅粗狂的樣子,就是跟白枳一起的看著也不怎麼對付,遠遠坐在一旁看自己的。
白枳朝顧長石道,“不用管他,他向來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