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錚。”
“嗯。”
“程錚!”
“幹嗎!”
“程錚……”
“你被雨淋得卡帶了?”
蘇韻錦心中的不確定一掃而空,一隻手把他環得更緊,放心地把所有的重量交付在他的身上。其實她心中一直都只有他,度過了“天崩地裂”,終有一天會等來“天荒地老”的吧。
冥冥之中好像被施了“縮地成寸”的法術一般,衡凱國際比想像中要近得多。程錚進到大廈才把她放了下來,蘇韻錦落地,覺得腳都麻了,都怪他的手壓得太緊。
他們為求避雨,穿過一層的商場回家,蘇韻錦看程錚臉色泛紅,仿佛還冒著熱氣,知道他背這一路也不輕鬆,笑著說:“累了吧?”
“這算什麼?比你重得多的槓鈴我都舉得動。”他一貫嘴硬,“看清楚,我頭上是雨水不是汗!”
“別人是‘汗如雨下’,你是‘雨如汗下’。”
“咦,這個手鐲很像周子翼上次買的那個。”程錚走過一個珠寶櫃檯時隨口說道。
“你什麼時候陪他去買首飾?”蘇韻錦有些驚訝,周子翼雖然和程錚一直關係都不錯,但他畢業後大多數時間都在上海。
程錚說:“他爸在這邊有個分公司,時不時會過來看看。上次吃完飯我和他去買的,他讓我出主意,我哪懂這些?”
蘇韻錦駐足多看了一眼,在這方面女人總比男人心細,她驚訝地問:“陳潔潔喜歡這麼素的款式?”
陳潔潔是周子翼的女朋友,程錚帶蘇韻錦和他們一起吃過飯。周子翼總說要找天仙一樣的女人,陳潔潔不出意外地漂亮,脾氣看上去也不錯,但也許是同性間獨有的直覺,雖然周子翼被她收得服服帖帖的,但蘇韻錦覺得她對男友並非特別上心。況且,蘇韻錦見過陳潔潔的穿戴,這個手鐲應該不是她的風格。周子翼在琢磨女人心思方面不知道比程錚高多少個段位,不是會在這方面失手的人。
“誰知道?”程錚不以為然地聳肩道:“陳潔潔又不在國內。”
“她什麼時候到國外去了?”
“畢業沒多久就去了,說是去讀書,可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學校,我看純粹是去玩吧。子翼也想跟去的,可又不敢,沒準回來以後,那些家當就是後媽的了。”程錚見蘇韻錦有興趣就多說了幾句。
“要是他女朋友不回來了呢?周子翼該不會是買來送給別人的吧。”蘇韻錦半開玩笑地說。
程錚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女人就是八卦。”
那手鐲旁擺著一對耳環,墜子是小而淡的一點藍色,不是很起眼,蘇韻錦卻覺得別致,不禁多看了一眼。
程錚當時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見她竟然感興趣,心中一喜。他早想送她些什麼,上次陪周子翼買手鐲的時候就起了這個念頭,但她平時從不戴首飾,他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唯恐弄巧成拙,就成了他的一樁心事。見狀他忙不迭地讓櫃檯小姐把耳環拿了出來,興沖沖地放在蘇韻錦耳邊比畫。
那耳環是鉑金上鑲嵌了一小顆水滴狀的海藍寶,原本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不過那石頭純度還不錯,幽藍如人魚眼淚,加上做工精細,很是雅致,配在蘇韻錦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