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錦的頭髮在往下滴水,找她麻煩的清秀少婦將杯里的水潑了她一頭一臉。蘇韻錦並未反抗,至少從行動上看沒有。身處吧檯位置的人也不可能聽清她們爭執的內容。
章粵扭頭吩咐酒保:“找人去看看,別讓人鬧事。”
她本意是怕蘇韻錦在她的場子裡吃虧,不料程錚搖頭示意,“別過去,你們不要管。”他說著,自己腳下也不動分毫。
章粵玲瓏心竅,轉念一想便知他顧及蘇韻錦的感受,明知這裡是章粵的地盤,驚動熟人只會令蘇韻錦更加難堪。好在那邊的矛盾也沒有進一步激化,那少婦泄憤之後黯然離去,蘇韻錦一臉漠然地擦拭臉上水痕。
章粵有些感慨,時間果真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蘇韻錦已不復當初膽怯如兔的模樣,而曾經衝動起來不管不顧的程錚竟也學會了於細微處替人著想。
“那個女人是徐致衡老婆?”程錚問。
章粵見他臉色並不好看,打圓場道:“大概是吧……確切地說是前妻。這女人真不講道理。我聽說韻錦和她那個台灣上司也沒什麼,就算有,也只是曖昧階段,你別往心裡去。”
她說完,發現程錚的情緒並未因此而有所好轉,笑著輕推他的肩膀,“別小氣!你還有過曉彤呢,就不許別人有點其他苗頭?趁它還只是苗頭,把它給掐了,才算你的本事!”
“你怎麼知道只是苗頭?”程錚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我說了我在韻錦跟前有人,消息靈通著呢,要不怎麼能把她往這裡哄?”章粵說,“所以我讓你別急,機會多得是,以后里應外合,要再攻不下這座碉堡,那只能說你個人魅力有問題。”
程錚心想,難怪他總覺得蘇韻錦身邊那個小丫頭片子有意無意地看向他們這邊,原來是“細作”。他也勾起唇角,攬著章粵的肩膀,笑道:“算你夠意思,下次你和沈居安再鬧離婚,我保證做和事佬,給你們製造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