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先生撓撓頭：「那麼，比起其他競爭者，你覺得自己有什麼優勢嗎？」
我最大的優勢就是沒有其他競爭者——方彧看著短得可憐的名單，暗暗想。
不過，出於對同為打工人的尊重，她說：
「作為物理學院的學生，我熟悉多種程式語言。我選修過哲學系安達老師的《死亡哲學專題》，對古代文化有所了解，也對人文社科有一定興趣。還有，我是藍母星籍人，高考時考過古代東方地球語，有A級證書，能讀一些古文字。」
「此外，我性格堅韌，吃苦耐勞，心理素質好，睡眠質量高，能接受長時期的宇宙航行，暑假期間可以去遠星系的貧困星領長期駐紮。」
說完，她看向HR——對方眯著眼，好像又要睡著了。
「完了，先生。」方彧補充。
「哦，很好！」
HR打個哆嗦，含混點頭：「呃，你在簡歷中提到，你改進過一款新型人工智慧，叫克、克……」
「克里斯多福。」
「嗯，你在簡歷中說，它目前展現出驚人的情感理解能力，能給我展示一下嗎？」
方彧心裡咯噔一聲。
她之所以把「克里斯多福」寫到簡歷里去，純粹是為了湊字數，那傢伙是她爸爸留給她的——萬萬沒想到面試官居然還特地挑出這個要求展示。
真是的，如果寫在簡歷里就要當場表演的話……
那她還把「睡眠質量高」寫進去了呢，為什麼不讓她表演一個倒頭就睡呢？方彧腹誹。
「有問題嗎？」
方彧立刻搖頭：「沒，沒有……克里斯多福！」
一個海藍色的光團從方彧的肩膀處跳了出來。
「早上好，方彧！今日氣溫23.1℃，天氣晴，空氣品質良。」
清澈的少年音，卻夾雜著機械音的質感，居然有點詭異的美感。
HR很感興趣地向前傾身：「你好，克里斯多福。」
「……」克里斯多福沉默片刻，用冰冷的少年機械音大聲說，「你好，垃圾。」
HR又撓了撓頭：「怎麼還罵人呢？」
克里斯多福：「老子心情不好，就罵怎麼了，煞筆。」
章斌：「？？？」
方彧一臉慘不忍睹，連忙打斷：
「謝謝你，克里斯多福！關機，關機——對不起，這個人工智慧最近中了一點病毒，有點……有點狂躁。但、但您看，他是不是很有感情呢？」
HR的臉色五彩繽紛的：「……」
方彧悲觀地盤算起酒吧刷盤子的崗位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