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挺有科學精神的。」方彧隨口說,「那個,我必須和你坦白一件事……」
謝相易挑起眉毛,迫不及待地說:「您總算良心發現,願意把您和陳中尉幹的好事告訴在下啦?」
方彧一愣:「啊?」
「您還不打算告訴我?!」
謝相易騰地坐起來,有禮有節地發火:「是我自作多情了。我在您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有點兒太惡劣了些?您覺得我知道了會怎樣——向奧托告發您嗎?」
方彧忙搖頭:「不不不,我只是覺得你肯定會說,『沒有必要』『自找麻煩』『風險很大』……什麼吧啦吧啦的。」
她無辜地看向謝相易,兩人對視片刻。
謝相易深吸口氣:「或許吧。但您居然寧願告訴陳中尉這件事……您和她才認識了多久?」
方彧老老實實說:「……沒多久。」
但剛剛在一輛計程車上短暫地深愛著彼此。
謝相易張開嘴好像還要說什麼,方彧忙打岔:「我說——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坦白,你就不好奇是什麼嗎?」
謝相易喪著臉:「什麼?」
她向謝相易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坎特和大公的私下交易——
從給裴行野當背景板聽到的秘密,到從航管局拿到的名單,但略過了裴行野在花園裡和她的對話。
方彧攤開手:「就是這樣。」
謝相易一時忘記了發脾氣,沉吟片刻:「裴提督也聽到了,那他是什麼態度?」
方彧:「說實話,他對一萬個人有一萬個態度,很難說啊。」
謝相易想了想:「是你自己想到去查航管局的名單的?」
方彧驚訝於他的一針見血:「……是裴提督告訴我的。」
謝相易沉默片刻:「我覺得已經很明白了。他在暗示你去替他揭發坎特——他想讓坎特下台,又不能自己動手,這件事對他那種位置的人來說,太危險也太得罪人了。」
方彧沒吭聲,但並不很驚訝。
「問題是……他為什麼要坎特下台呢?」謝相易皺起眉心,「他和坎特沒有什麼衝突。坎特小姐和他關係很密切……」
方彧搖搖頭:「不知道,但是——」
謝相易搜索枯腸:「難不成他真的是覺得坎特品性惡劣,望之不似人君?」
方彧:「不知道,但是——哎,你能不能跟我出去一趟?」
謝相易一愣:「幹什麼?」
方彧不自然地說:「買、買點……什麼。」
「買東西還需要兩個人嗎?你可以繼續去找陳蕤。」
謝相易陽光燦爛地笑笑。
方彧像提防著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身體後傾:
「唔……這個……如果我或者我們兩個去買,對方恐怕不會相信呀。」
謝相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