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奪路而逃。
「呼、呼……」兩人鑽進急診大廳,喘吁吁地吐出白霧。
急診大廳里一片混亂景象,不時有人推著床飛奔而過,有人蜷縮在輪椅上嚎叫。
陳蕤環顧四周:「我有辦法。」
方彧愣愣問:「怎麼……」
她還沒說完,陳蕤突然渾身一軟,直接跌倒在她懷裡:「哎呦呦……」
方彧嚇了一跳: 「這是要幹什麼?」
陳蕤睜開眼,恨鐵不成鋼地瞪她一眼,以與「哎呦」聲頗為不協的敏捷,從一位扭傷了腳脖子的年輕人手中薅過一把輪椅:
「對、對不起……我、我喘不上氣來了……借、借用一下……」
說完,她一屁股坐上去,低聲說:「上樓,去天台。」
方彧茫然地和她擠上電梯,推開天台的鐵門——
「那個,其實我還有點恐高……」她警惕地說,「你要幹什麼?」
陳蕤向自己的黑手套吹了兩口氣,拍拍兩邊的輪子,很靈活地轉了兩下。她似乎很滿意,抬起頭,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上來。」
方彧:「什麼?」
「勢能轉化為動能。你不是很愛講理論嗎?」
話音未落,陳蕤已把她往懷裡一拉,用力一撥輪子,從斜坡上滑下,如飛鳥般撲了出去。
方彧:「!??」
這個東西是這樣用的嗎?!
她隨之飛奔起來——前面是萬丈深淵,可陳蕤沒有停下,她也不能停下。
她覺得她快死掉了。人不是屬於天空的物種,這種行為違背了生物的本能——好像飛鳥撲向大海,白鯊躍入天空。
深淵就在眼前,陳蕤很冷靜地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別動哦。」
她們飛了出去。
方彧:「啊啊啊!啊啊啊!!」
陳蕤緊緊摟著她:「你別亂動!」
方彧大喊:「你勒到我的胸了!」
陳蕤低下頭:「是嗎?對不起,等等——你是不是一直在踹我的腿?別踹我!」
咕咚一聲,陳蕤用力按住左輪,將身一壓,翹到一邊的輪椅穩穩落地。
方彧:「……我去了!」
二人幽幽對視著彼此:「……」
陳蕤:「你像樹袋熊抱桉樹一樣抱著我幹嘛?下去。」
方彧從善如流地跳了下來,驚魂未定。她回過頭看了看她們的來路,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