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來能更平均地坑一下,那她的良心……就損失得更有功德一點。
這時,顧少校的通話切進來。他的腦袋出現在車廂內——
他扭頭看了看正在閉目發呆的方彧,又轉向他的小表妹。
「喂,你不會又向方上校傳播了一頓你那無量子神教吧?」
陸奪一本正經說:「是平權,不是神教!」她立刻又笑嘻嘻的:「小表哥,今天的事,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爸媽。」
顧舍予沒好氣道:「那你就趕緊回家——陳總長帶著一群人又來了,又要吃飯。」
方彧仍合著眼,卻悄悄豎起耳朵。
陸奪:「啊,好沒意思,你就說我在學校不行嗎?」
「對了,方,」顧舍予不理會,轉向方彧,「陳總長讓我跟你說,你是不是也來呢?」
方彧:「……?!」
方彧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世道變了。
陳豈、安達都是息風黨帝政貴族出身。坎特當政時,他們這群人向來與顧、陸這種新貴的商業王侯涇渭分明。
只有像伊萬諾娃這種被同僚排擠出局的傢伙,才會轉而「委身」這些新貴。
不過,早聽說新上任的總長陳豈是溫和派——他當財長時,就和顧、陸這幾家大財團私下裡走得很近……
「人生地不熟的,我就不去了吧。」方彧說,「我把你表妹送過去。」
顧舍予完全懶得理會陳豈為何突然對方彧起了興趣,隨口應下來:
「成啊。她狡猾得很,千萬別叫她給跑了。」
方彧掛了通話,轉過頭。
陸奪眼巴巴看著她:「我不會跑的,姐。我知道我魔高一尺您道高一丈,您心眼比蜂窩煤還多——」
方彧:「……你從哪裡想出這種比喻的?」
「《每日奧托》。」
……真該檢查檢查了,是不是有人在她身上放了竊聽器?
她先把狡猾的陸表妹交割掉,而後站在奧托川流不息的人海里發了一回呆。
而後,鬼使神差般,她的腳很有想法地走到了銀河聯邦大學的校門口。
「啊,我的校園卡被註銷了?」
方彧不可思議地望向保安。
保安抖動著小鬍子,張開了嘴——下一刻,方彧的唇舌便已望風而靡,只能在對方喘氣的間隙里插兩句話。
「……是是是,我知道本來該辦退學的,但我辦了保留學籍休學。」
「……是是是,我知道我兩年沒報導過了。」
「……是是是,我的考試都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