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撓撓頭:「哎呀,你覺得呢?」
洛林:「以下官淺薄的見識來說,寧可讓他們打奧托,也不能冒險讓他們去打廷巴克圖。」
「為什麼?」
「因為廷巴克圖早就外強中乾,廷巴克圖人被壓榨得只剩一把骨頭——要塞這些年來但憑一人之威震懾四方而已——它真的可能被攻下來!」
方彧笑問:「奧托就不會嗎?」
「那畢竟是奧托呀,永不墮落的奧托!即使吸乾全人類的血也要供養的聯邦心臟!」
洛林冷冷說:「那還有海姆達爾星環防禦設施——據說一萬艘星艦一起開炮,也不會傷及它分毫。」
方彧抬頭看著他,是探尋的目光:「……」
洛林注意到了這種注視,忽然顯得很冷酷:
「不過,畢竟奧托死一條狗,也比廷巴克圖死一千個人更能『動搖國本』。如果放任叛軍向首都進軍,恐怕有損您政治上的聲望吧——哈,對不起,是下官愚頑不靈了!」
方彧不以為意,撕開一包棉花糖,嗓音柔和:
「不,我基本同意你的看法。」
洛林一愣。
方彧低聲說:「不是寧可讓叛軍攻打奧托——是必須讓叛軍攻打奧托。」
洛林猛地逼近幾步:「你的意思是——」
方彧揉著太陽穴,迅速把糖塞進嘴裡,合上眼:
「從玫瑰港到廷巴克圖一路是沒有正經要塞的——如果敵軍攻打廷巴克圖,那就有餘裕留下相當的兵力,駐守玫瑰港……我不能允許他們這樣。」
她癱倒在椅子上:「反之,如果他們準備打奧托,一統山河恢復舊業,那肯定要傾巢而出,預備打大仗的——玫瑰之心的港口就會空虛。」
洛林:「你要拿下玫瑰港?」
方彧掀起眼皮:「當然。理想情況下,先掐住港口斷他補給,再直接拿下他首府、毀了他老巢。」
洛林慢慢直起身體,咧嘴一笑。
「閣下可忒壞了,才敲鑼打鼓地嚇唬了參謀大人們一頓,又開始忽悠。」
方彧嘆口氣:「我倒不是不信任他們……」
洛林一本正經:「您最好別信任他們。聯邦是整個銀河最強大的聯盟,這種東西往往是從內部瓦解的。」
方彧笑了笑,說下去:「騙人嘛,講究一個信念感,先要讓自己百分百相信。」
「那除了欺騙自己的下屬,您還打算怎麼營造這種信念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