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要哭。
安德烈婭只得說:「別哭,不許哭!乖乖!就一會兒,就一會兒就結束了!」
士兵和民眾見到英銳年輕的君主,都激動異常,歡呼聲震徹寰宇。
以至於他們的君主哭嚎得那樣厲害,都被生生淹過,不聞一絲聲息。
**
方彧翹著腿,看完公國的直播全程,又嘆口氣。
「閣下,他們往奧托進發了,這……」帕蒂緊張地看著方彧。
方彧寬慰地笑笑:「啊,沒關係的,他們到不了奧托——唔,不,他們到不了北海大區就會乖乖回來的。」
她說著站起身,背過手踱步。
餘人見長官起立,一時都不知是站是坐,都下意識瞥向洛林。
洛林仍舊長手長腳,懶洋洋坐在會議桌上,還公然打了個哈欠。
眾人默契地保持不動,交換眼神。
方彧輕聲說:「主力部隊應該都被帶走了,玫瑰港現在只剩下康斯坦丁元帥和少量駐防部隊,很空虛——但『空虛』也是相對的,對我們這種小型艦隊來說,可算不上空虛啊。」
「玫瑰港?我、我們不去北海走廊攔截敵軍嗎?」帕蒂眨著眼。
方彧從思緒中抽出片刻,好聲好氣,但並不解釋一個字:
「嗯,不去。」
有人按捺不住,語氣不善:
「可是如果敵軍進攻要塞、再逼近奧托怎麼辦?!奧托——哪怕他們最終沒碰到奧托一根毛,只是逼近那裡,就會出亂子的!到時候黎明塔一定要我們——」
方彧好脾氣地回過頭:
「我們好歹對聯邦的心臟抱有一點信心吧。四百年神聖奧托,如果連一根毛被拔了都要原地暴斃,那怎麼面對下一個四百年呢?」
「……」
經過數日的相處,帕蒂感覺自己逐漸摸清了這位新長官的工作節奏。
和大多數長官不同,方上校一點也不理會你對她的「態度」如何。
這些日子,有人對她陰陽怪氣,她不搭理。有人狠命地拍她馬屁,卻似乎也拍到了馬蹄子上,她仍不搭理。
只要能差不多把她吩咐的工作給做了,哪怕做得虎頭蛇尾一點,她都可以對你和顏悅色、有禮有節。
直到有一次看到她在手背上記了幾位軍官的姓名和門牙形狀後,帕蒂才開始嚴重懷疑——她其實一直都沒分清這幾個男軍官的臉。
可是,方上校在某些問題上雖然隨隨便便,其實卻相當獨斷專行。
只要她拿定了主意,誰再說什麼也沒用了。聽說連洛林少校有一次提了個什麼意見,都吃了個不輕不重的閉門羹。
就比如現在。
「攻城太難了,我們不做這麼難的事情。必須讓守軍自己出來,而且速度要快——最好拿下玫瑰港後,首府能不戰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