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裴提督呢?」
安達轉過眼:「他和我說,他不想再做廷巴克圖的提督了。」
方彧:「……是嗎?」
安達的目光落定在她臉上:「廷巴克圖是個艱苦的地方……也很重要。你願意嗎?」
方彧懷疑地問:「這裡有我說『願意』『不願意』的餘地嗎?」
「不錯,沒有。」
「……」
安達頓了頓,以解釋的口吻說:「你去那裡歷練兩年也好。海拉·杜邦和謝詮都曾任過廷巴克圖的文武官職,那是個出元帥和總長的地方。我擔心的是……」
話音未落,裴行野和一個年輕女子說笑著從二人眼前掠過。
安達皺起鼻子,似有薄怒:「!?我剛剛見到他時,還不是這個!」
方彧不無尷尬:「舞會上換個女伴也很正常……」
「他當自己在刷收集攢成就嗎?真是不像話。佐藤看見了,又要——」
安達雖然口頭不滿,卻也沒有實質性的阻攔,轉而繼續說:
「我擔心的是,目前聯邦內部無量子獸群體的分裂傾向——你想怎麼辦?」
方彧默然思索。
突然,她感到自己很滑稽——居然在舞會上談論工作。
更滑稽,不,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因此鬆了一口氣——因為總算不那麼尷尬難熬了。
安達古怪地抬眼看她,皺著眉頭:「怎麼?」
方彧不吭聲,繼續想。
他這段時間也算飽受折磨,瘦了許多,臉色也很蒼白,又時常露出忍耐痛苦的神色——像孤寡蛙。
方彧腦子突然冒出這個詞彙。
雖然大天使和孤寡蛙在外貌上並不相似,但是神似。
她說:「咕呱。」
安達眨了眨眼:「……你瘋了,喝多了,還是我神經受損到幻聽的程度了?」
方彧轉過身,正色敬禮:「您的耳朵沒壞,我的酒量很好——閣下,這曲子好像很慢,請您和我去跳一支吧。」
安達:「?」
方彧保持著敬禮的姿勢,認真請求:「我突然很想體驗一下在裡面轉圈、萬眾矚目的感覺,閣下——說不定一轉,我腦子裡就轉出答案了。」
安達:「?!」
……
「我去我去,快看快看——太陽回來了,還特麼打西邊升起來了。」
歐拉猛捅還在鼓勁的德拉薩爾。
德拉薩爾咕噥著轉過頭:「可是萬一她討厭我……臥槽!臥槽了!」
帕蒂瞪了一眼洛林,目瞪口呆:「安達閣下……你不是說少將她不會跳嗎?」
洛林摸了摸鼻子:「哎呀,小姐,您就別傷口上撒鹽啦——興許人家是不想和平平無奇的在下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