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蕤:「這誰知道?」
方彧默然片刻:「……行吧。」
「在您隨口同意又反悔之前,我可要提醒您——這是教宗的私人晚宴,您不能以軍官身份參加。」
方彧不明所以:「唔,什麼意思?」
陳蕤言簡意賅:「您得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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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方彧站在落地鏡前,一臉慘澹:「……」
據陳蕤說,大主教不能見到女人的皮膚,看見了就得立刻自戳雙目,所以為了主教先生的光明考慮,她得穿雙袖過腕、裙擺過足的禮裙。
而顏色也很有講究,必須是類似「從祖奶奶墳里刨出來」的顏色,才顯得端莊穩重。
方彧反覆在鏡前打量,低聲說:
「我後悔了,陳蕤。」
陳蕤笑嘻嘻說:「挺好的,你現在像糖果一樣甜美——」
方彧:「……徐福記的?」
陳蕤大為不滿:「你搶我的台詞幹什麼?」
「……」早知道她沒安好心。
方彧把腦袋上的毛髮撫平,走了出去。
艾德里安·歐拉中將已等在門外。
——這次英諾森十七大筆一揮,邀請了遠征軍總司令部幾乎所有的高級軍官。
方彧和聯邦政府報告後,政府給出了很長的反饋,大體意思是:
如果都去則未免有些熱情過頭,對保守派大區的穩定有不良影響。且量子教在戰爭期間有趁亂大肆誘導公民數位化的嫌疑,與其維持何種關係尚待觀察。
如果都不去則又太顯冷漠,對境內無量子獸群體□□有害無益。
所以,建議遠總派「足夠分量的人參會」,但不要「人數過多」。
文件經過軍部時,裴行野又操心過頭地補充了一堆細節——
方司令最好「自己提前準備好男伴」,千萬不要「令英諾森十七有可乘之機」。
方彧頭大了:「準備好男伴?怎麼準備?」
她在軍校時,可連小組作業的組員都準備不出來,更別提男伴了。
「今非昔比,如今您可以仗勢欺人了,您命令誰來,誰就得來。」
陳蕤劃拉一番,擅自圈定:「那當然是歐拉中將。」
「為什麼?我不要,」方彧反對,「我不想第二天就讓全世界都知道我的舞蹈水平。」
陳蕤聳肩:「那就只有德拉薩爾中將了——可惜是大主教的宴會,不會允許女女組合——不然在下是不是上佳之選?」
方彧打個寒戰:「……那還是歐拉吧。」
其實,她寧願和陳蕤去——至少不會很尷尬。
但沒有辦法,大主教見不得這樣標新立異的事物,又要自戳雙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