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抖,把熱騰騰的一口黑鍋,直扣在了方彧腦袋上。
「如此天才的作戰計劃,完全出自我們年輕英銳的方將軍之手……」
「我們不懂軍事,對於將軍的計劃無可置喙……」
方彧那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沒時間上網, 連有人罵她都沒發現——
多虧如此, 不然以她的脾氣, 一定會忍不住和人隔空鬥毆的。
「……」
現場一片死寂。
半晌, 英諾森十七身後的侍從中有人出聲:
「胡鬧!旁人可以這樣不懂事體,你是陛下身邊的人,一舉一動出自神意,怎可這樣糊塗?」
洛林立刻冷笑:
「這位大人的話,下官倒聽不明白了——旁人不懂事, 什麼叫『旁人』哇?——難不成您是在暗示, 貴教中有不少人都對我們閣下懷恨在心、欲殺之後快?」
那人語塞。
英諾森十七蹙了蹙眉頭:「不要胡說, 下去。」
他轉向方彧, 柔聲細語:「不過, 我也無意隱瞞……的確有不少信眾因此事對將軍不滿。」
方彧接過歐拉的手帕,推開洛林,摁住額角,轉過臉來。
「您說。」她好聲好氣地說。
教宗:「這次您一來,又是提出這樣強硬的……要求,或許會讓有些無知的可憐人感到屈辱,因而採取了過激行動……」
洛林冷笑:「您這話又讓下官聽不懂啦——您是在用可恥的暴力行徑威脅我們將軍嗎?」
教宗一愣,忙否認道:「鄙人何嘗?」
「沒有?」洛林上前一步,「您自個兒說的,你們不少人對我家將軍『不滿』——既然你們的人一『不滿』,發泄方式就是偷偷摸摸沖我家將軍扔刀子——這不是死亡通牒?這不是威脅?『如果你不讓我們鬼鬼祟祟往瓦爾哈拉里送人,我就繼續搞恐怖襲擊哦』!」
英諾森十七:「……」
洛林抱起胳膊:「下官沒什麼文化,也知道當年謝詮和皇帝談判,為了爭取權益,不惜給自己捅一刀子來嫁禍帝國,連殘暴的皇帝都不好意思不退讓——」
「哦,真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難不成今天我們將軍差點瞎了一隻眼,到頭來倒要我們先讓一步嘍?」
方司令官的一位屬員居然對教宗陛下如此咄咄逼人,眾教徒都面有慍色。
教宗卻對著這位無名小卒不卑不亢、語氣溫和:
「您誤會了。我不是威脅,只是提醒將軍而已。唉,我年輕不諳世事,我教年月深久派系又多,很多事情實在我控制能力之外……「
他低嘆一聲:」如果將軍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能做的,也只有宣布開除暴徒的教籍而已——您說是不是?」
洛林:「!」
片刻詭異的沉默,歐拉忽然笑說:「教宗閣下,我有點兒好奇——貴教是不是不允許吃小海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