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他來無影去無蹤的,要說來,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一次。」
「不過提督你想,他都干豢養私兵的勾當了,難道還能是支持政府嗎?肯定是個反對派啊……」
這時,一陣腳步聲遙遙傳來。
盧軟軟的尖叫驚天動地:「就、就在那裡!啊啊啊!」
裴行野勃然變色,立刻坐回鋼琴前:「他們回來了,你快走,不要管我。」
「可是,您——」
裴行野怒道:「快走!我命令你,走!」
馬丁不敢違背老上司,一步三回頭地離去:「提督,我一定——提督?!」
裴行野拾起鋼琴上的手槍,金紅色髮絲伴著拉下槍栓的動作微微顫抖著。
只用了不到一秒,他用右手覆住菲爾南的眼睛,左臂略有弧度地抬起——砰!
馬丁不可思議地睜圓了眼,踉蹌了一下:「啊,喔……」
裴行野蹙起眉,再度扣動扳機——砰!
馬丁一個趔趄,跌倒在地:「救、救……」
第三次聲槍響——砰!
殷紅的血流到地毯上。他停止了□□,眼睛猶自震驚地睜著。他死了。
「開了三槍,對不起。我的槍法……生疏了。」他喃喃道,拉起毯子把屍體遮住。
菲爾南:「!??」
裴行野感覺到手掌下男孩的顫抖,便鬆開手。
「沒事吧?來,坐下,我看看你的腳腕怎麼樣了。」
菲爾南提線木偶般坐下:「裴、裴元帥閣下,你剛剛都是裝的?」
「還好,沒斷,」裴行野蹲著身,只抬起頭,彎了彎眼,「你很聰明嘛,菲爾南。我聽過你的很多事。」
「……」
聰明?只有蠢人和小孩才願意被誇「聰明」。
——雖然裴行野始終彎著眼角,但笑意里始終泛著稀薄的寒光,好像自己在他面前完全是透明的。裴十分清楚他是個什麼貨色。
菲爾南不禁有些害怕起與這個人對視來,乾脆閉上眼,裝作頭疼的樣子。
「菲、爾、南!」
一聲大叫,盧軟軟像大俠一樣從天而降,撲了上來。
「你們沒死吧,你沒死吧,多虧你沒死啊!」
菲爾南耳根紅了:「唔!我的腦袋……」
盧軟軟:「老弟,說實話,我還以為你會拋下我就跑呢,沒想到你還挺仗義,咱們以後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菲爾南的臉也紅了:「我、我怎麼會?你把我想得太壞了……」
「可你明明已經跑出去好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