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沒注意到,逕自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遺漏:「散會。」
衛澄匆匆追了上來:「方司令——什麼審查?什麼桑谷?」
方彧指了指光腦:「哦,那個,你看看吧。」
是一封口氣嚴厲的責問信。
先質問方彧怎麼把仗打成這個樣子,話里話外透露出懷疑她和吳洄勾結的意思。
然後命令方彧立刻回桑谷受審,言語間暗示著桑谷「變天了」的意思。
最後,惡狠狠地要求方彧「立刻停止一切手頭工作」「等候黎明塔的處分」。
衛澄一怔,抬眉脫口而出:「為什麼要回去?」
不待方彧回答,她便道:
「您在這裡還有重兵在握,所以即使有人想不利於您,也只能寫信威脅威脅而已——可您若真拋下大軍獨自回去了,豈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您未必還能回來!」
方彧:「哎呀,我不回去,是不是有點像軍閥造反呀?」
衛澄:「活的軍閥總比死的忠臣好。」
方彧:「……」
她一時不知道衛澄給她扣的兩頂大帽子,哪個更令人頭痛。
半晌,方彧笑道:「那安達呢?我成了活的軍閥,安達可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畢竟,黎明塔有那麼多想弄死安達的人。
安達沒什麼「容易犯錯」的興趣愛好,平時遇見螞蟻都繞路走,如果要找藉口起訴他,還真未必找得到。
她的抗命就是安達活生生的罪狀。
衛澄一時語塞:「可是……」
「不要緊,」方彧拍拍衛澄的肩膀,「如果前線能贏,我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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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彧步履沉重地回到辦公室,洛林正坐在桌子上點外賣。
見她進來,洛林舉起光腦:
「我在某隸屬平山集團的大酒樓訂了大家的晚飯,大概三十分鐘後到。不是下官歧視性發言,潛林的所有食堂全都一塌糊塗——閣下是允許的吧?」
方彧愣了愣,笑說:「當然,我出錢吧……這麼多APP,洛林只有點外賣的軟體用得最順手。」
洛林肅然:「我生奄乎,唯與愛情不可辜負。」
「……」
他說得怪唯美的,像哪個先哲的名言警句,像詩。
方彧想,明明就是說,斷頭飯,吃好點。
外賣很快送到,洛林親自拎著一個保溫箱進來。
菜被一個一個取出,眾人每開一個盒子,就譁然驚呼一番:
「我去我去,這是什麼,我為什麼不認得?」
「媽呀,這輩子還能在泰坦號上見到菲力牛排吶,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