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下官還調查到了裴很多有趣的舊聞。」
法爾希德抽出一摞紙,一張張向安達丟過去。
「不得不說,他做事可沒有我想像中那么小心細緻——只是看起來像是個滴水不漏的人。」
安達一張張接過。
他閱讀速度很快,甚至比法爾希德扔得更快——
大概掃一眼,便放到一邊,歪頭等下一張。
很快,法爾希德的存貨告罄,只剩下最後一張捏在手裡。但安達仍無什麼反應。
他冷笑:「閣下有何感想?」
安達嘆了口氣:「他從來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顧頭不顧尾的。最後一份呢?」
法爾希德神情微妙:「最後一份太要緊了,我還想今後拿來威脅裴閣下,所以不想給您看。」
安達:「哦。」
法爾希德咬牙:「……您就不好奇一下嗎?」
安達驟然抬眸,一瞬間寒光銳利無匹。
「……人類該把好奇心奉獻給更偉大的事物。」
法爾希德一愣,當他還在回味安達的未盡之意——
「長官!安排在方將軍身邊的人有急信!」
……
夏爾嘴角抽搐:「什麼叫裴行野?那是什麼東西?戶外帳篷品牌嗎?你、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說話?」
少女聲線輕笑一聲,說下去:
「裴行野,你可曾明白:撒了一個謊,就要用千百個謊言來彌補?」
大廳內空蕩蕩的,這位行蹤無覓的少女,聲音也染上一層空靈的無機質的餘韻。
像鬼故事中靈體的嗓音,有些滲人。
「如果你繼續動手的話,我會立刻殺了方彧——你該怎麼向安達解釋方彧的死亡?」
「『她是被安達平章殺死的,絕不是我為了求自由親手殺死的』——啊,老安達已經死了。這個藉口不好用了喲。」
方彧一怔,室內一片死寂。
「……」
突然,窗外濃厚的黑暗似被一線天光破開。
雪色尾焰如流星掠過,一艘淺青色的艦體懸浮在黑暗中,如斂翼之鷹。
帕蒂顫聲:「……青鳥號!」
對面的星艦上傳來指令:「裴提督命令——繼續。」
夏爾重新抬起槍口,不管不顧地撲向陸銀河。機械臂將長刀驟然推向前——
「提督——唔!」
尖刀沒入帕蒂的肩膀,方彧跌倒在地。
帕蒂痛呼一聲,捂住傷口,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刀已再次刺向她的軀幹。
方彧:「阿加齊!」
雙方都不再顧忌,夏爾開足火力向陸家父女射擊。另一條鐵臂也落了下來——一隻與入侵者搏鬥,另一隻仍不斷地襲擊方彧和帕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