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忍住噁心的感覺:「我倒是已經習慣了,准將。」
法爾希德一歪腦袋:「說實話,下官有點詫異的是,您居然真的回來了。」
「桑谷命令回京述職,我為什麼不回來?」
法爾希德:「回京述職……哈哈,倒是可以來下官處好好交代交代您的生平。可惜下官最討厭女學生的臭氣,不然一定親自列席審您。」
方彧垂眸,抬手攥住他的槍管:「哦,貴司迎接客人的規矩,就是先崩掉他的腦袋嗎?」
法爾希德故作驚詫:
「我得到的命令就是把您控制起來。這……考慮到對您過往事跡的綜合評估,好像只有這種方法能『控制』得住您——您也清楚自己的危險性吧?」
說著,他將槍口一移,再度抵住她的胸口。
方彧仍攥著槍口:「逮捕令呢?」
「……您沒權利看那東西。」
「那是因為您沒有。」
「……」
方彧反手將法爾希德的槍口一扭,拍落在地,逕自走下舷梯,回眸冷冷道:
「你的人放我的人回去,咱們回你的總部,來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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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
安達嵐川幽怨道:「那個二百五還真回來了……現在關在情報局的審查室,據說能吃能喝能睡,好得很哪。」
阿廖莎兩眼放光:「啊!那我可以去採訪一下她嗎?」
「採訪個頭,我是讓你解決問題!」
安達嵐川面帶薄怒:
「聽說她天天給澗山寫長信,也不嫌丟臉。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見她的!到時候怎麼辦?——真他媽怪了,她怎麼不叛逃呢?」
阿廖莎:「她不叛逃,回來引頸受戮,反營造出一種忠實耿介之態。現在輿論也有掉頭的傾向了。情況很危險。」
二公子慵懶道:「別一天危險危險的,我問你,怎麼辦?乾脆在牢里做掉她?」
「法爾希德不是咱們的人,這恐怕做不到。」
「那老逼登才是頭一個巴不得方彧死。」
阿廖莎搖頭:「那他也不會任由您在他的地盤上這樣做。」
「那你說怎麼辦?」
阿廖莎沉吟半晌:「……之所以出現如今的局面,是因為方彧和安達閣下還互相存在信任。哀莫大於心死,如果有可能,讓其中任意一方死心就好了。」
安達嵐川望向窗外:「信任……事到如今,還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