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服務生剛好抬上一箱酒放在季硯面前的茶几上,應該是劇組人員為了慶功叫的酒。
大概是被妒火燒去了理智,季硯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懷疑,也顧不上自己那一杯倒的酒量,直接不清醒地開了幾瓶酒。
半壺酒一口氣灌下去,烈酒刺鼻的氣味撲過來,胃被一股**的痛意燒著。
疼,渾身上下都疼,卻比不過心裡的疼。
喝到後面,季硯已經神志不清,分不清自己是誰,現在在哪。
但他的眼睛卻仍固執地盯著江與白那個方向不放,像是要把那人看出一個洞來。
就好像這是刻在他骨子裡的執念一樣。
後來……
他記得昨晚……
無數記憶爭先恐後地湧入季硯腦海,宿醉的後勁隨之發作,把他整個腦袋都給震得頭痛欲裂。
季硯頭頂上『噔』的一聲亮起一盞紅燈,臉迅速燒了個通紅。
他居然當著那麼多人面緊緊抱著江與白不放手!
還當著江與白面自己把衣服給脫了!
還讓……還讓江與白給他洗了澡。
季硯出生27年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窘迫。
他在自己房間躲了一會兒,發現外面一直沒有動靜,才換好衣服探了個頭出去看。
這一看,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客廳里不但空無一人,往日裡江與白留下的痕跡也通通不見。
他記得江與白和他共處一室時,門口的架子上掛著江與白最愛穿的那件駝色風衣,沙發上經常隨處散落著他沒看完的書,還有被他分頁做成小抄背誦的劇本,地毯上經常能撿到江與白吃到一半的零食,廚房裡經常能看見他熬好的湯。
可是現在,這些東西通通不見了,就好像……江與白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季硯這才想起,他們昨晚已經殺青了,再加上他昨晚臨別前還對江與白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
娛樂圈這麼大,活動這麼多,再加上江與白本就不是一個會正兒八經混娛樂圈的人。
也就是說,以後如果沒有名頭,江與白也不願意見他的話,他們也許再也見不到面。
這個認知讓季硯心底空蕩蕩的,就好像哪裡被人憑空挖去一大塊肉,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捏了捏睡衣,這是江與白昨晚給他換上的,也許上面還留著江與白的指紋和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