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婦女一個稚童,在路人看來本就屬於柔弱群體,她這話一出,更是把群眾的同情心全部勾了起來,異口同聲的幫腔道。
「是啊,人家一個弱女子一個小孩,你們兩個年輕的大男人就別和他們計較了,羞臉不。」
「是啊是啊,而且這小孩只是不小心推了一下,我看他也沒受傷啊。」
「這人也太得寸進尺了,道過歉就算了,還要回推一下。真是小肚雞腸!小孩那麼細皮嫩肉的,被你這種年輕力壯的大人推一下怎麼能行啊……姑娘們,看清楚了,這種男人可千萬不能嫁啊。」
安靜的過道再次變得吵鬧起來,充斥著讓江與白得過且過、放別人一馬的話語。
江與白視若罔聞,蹲下身來仔細檢查池慕辰身上有沒有傷口,但就算確定他沒有受傷後,胸口那口氣還是沒法松下去。
旁人不知道的是,這種出自稚童無心的話語,還有那些看起少不經事的舉動,實際上都如同無形的箭,狠狠地扎在心中。
池慕辰的雙眼仍然緊緊閉著,仿佛深陷在某個可怕的夢魘中。
江與白緊緊握住他微微發抖的雙手,以保護者的姿態擋在他面前,皺著眉頭髮問:「首先,我還是那句話,年紀並不是逃避罪難的藉口,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一個無心的舉動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請各位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們坐著輪椅出來,被一個小孩不懂事的撞倒在地,還各種言詞羞辱,你們會開心?你們會善罷甘休?這種行為比直接傷害人更可惡,嚴重一點甚至可以直接磨滅掉一個人的意志,就是個披著皮的殺人兇手!」
江與白冷冰冰的視線掃視周圍一圈,配上說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語,成功讓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人都頓時覺得自己剛才有些過分,不再發聲。
小孩母親被他嚇一跳,結結巴巴的道「先生,沒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吧,這真不至於……」
江與白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給池慕辰溫柔的擦了擦汗,漫不經心的道。
「如果你不願意道歉的話,我們就聯邦法庭見,雖然可能治不了什麼罪,但是我記得有個青少年文明教學班,長達十來天,剛才你家小朋友的行為夠進去讀一讀了。」
他這話語一說,那位心系孩子的母親差點腿軟跪到地上。聯邦法庭那個青少年文明教學班,要是被送進去,雖然不至於到治罪的程度,但是這件事情會如同污點一般,一直伴隨著他入學直至畢業。
她拉著自己孩子,吩咐道:「給哥哥道歉。」
小孩瞪了她一眼,嘴硬道:「我不道歉,我又沒做錯事情。」
孩子母親動了怒,當著眾人面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胳膊,又道:「快點,不然你以後喜歡的玩具我都不給你買了。機甲你也別玩了,我不會再送你來了。就會給我惹事。」
小孩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小步跑到另一邊的人群里藏著,還衝她做了個鬼臉:「不買就不買,反正我不道歉。」
一直緊閉著雙眼坐在輪椅上的池慕辰突然出聲:「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