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的門打開,厲蘇遼有點詫異,鍾靜竹從副座趴過來,橫亘在兩個位置上,模樣滑稽。鍾靜竹也意識到不妥,趕緊爬起來坐直了。
厲蘇遼將手裡的紙袋子塞進鍾靜竹手裡,鍾靜竹雙手捂住袋子,還有點熱乎乎的,抵不過好奇心,偷偷打開袋子往裡看,是一袋牛皮糖,切成一條一條的,上面撒了黑白兩色的芝麻,香氣撲鼻。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鍾靜竹喜逐顏開,趕緊拿出一條含進嘴裡,又Q又軟,很有嚼勁,是她最熟悉也最喜歡的味道。
厲蘇遼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當然是從那趙師兄的嘴裡打聽來的,其實也不算打聽。他只是在趙師兄問他:“你是不是在追小師妹”的時候,笑而不語,對方立刻就當默認了,然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出賣了鍾靜竹,比如她最喜歡吃的東西,最愛去的地方云云…
“盼盼,對不起。”當鍾靜竹伸手襲向第二條糖塊,厲蘇遼忽然開口,聲音溫柔,帶著一點點悔意,驚得她縮回爪子。
鍾靜竹這人,最不記仇,就算是生氣,也不過是三五分鐘。一時有點回憶不起來厲蘇遼是怎麼得罪她了,那邊倒是自己jiāo代了。
“我沒想到你這麼怕高,下次一定不會了。”其實厲蘇遼帶鍾靜竹去跳傘,並不是純粹的無聊捉弄之舉,而是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發現鍾靜竹有很嚴重的恐高症,即使站在露台上曬衣服也會雙腿發抖。
到底是誰告訴他跳傘是克服恐高症的以毒攻毒之舉,而他竟然信了。卻不料是這樣的結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鍾靜竹默默地將牛皮糖袋子疊好,放在膝蓋上,連轉向窗外,兩人就這麼靜默了許久,厲蘇遼等著鍾靜竹的原諒,內心焦躁不已。
“我姐姐是跳樓死的,我就站在她後面,沒能拉住她,眼睜睜看著她掉下去。”她不輕不重的說著。
厲蘇遼愕然,霍得轉過頭,鍾靜竹並不回視,只慢慢閉上眼睛,呼吸漸漸平順,像是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起,日更N天~哎喲…我應該找個固定的時間更文才比較穩定…讓我想想…最近JJ受又有點抽…辛苦大家了~
然後就是猜劇qíng的孩紙們,才不會讓你們猜到呢~沒有那麼多伏筆,本文還是比較歡樂的~歡迎各種猜測~
PS:對於收藏啊,花花啊什麼的…你們懂我的…腳畫圈頭望天~
☆、哎喲,丟孩子
“唉…”鍾靜竹放下筷子,兩腮鼓鼓的,一臉的食不知味又憂心忡忡的模樣。厲蘇遼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他的本就蹩腳的廚藝掉鏈子了,雖然他的鏈子從來沒在齒輪上過…
說起厲蘇遼下廚這件事,那必須追溯到一周前,大概厲蘇遼也對方便麵產生了恐懼,外面的東西雖然好吃,可一路上過來,再新鮮的東西也有點變了溫度,思來想去,不吃方便麵又能吃到熱食的唯一辦法就是…下廚。
那天鍾靜竹一身倦意地回來,厲蘇遼穿著她那條藍色的大嘴猴圍兜,賢妻良母的姿態一覽無餘,桌上三菜一湯,色香味…統統沒有。
“你…你做的?”這麼難看的賣相,必然是厲蘇遼的傑作。“嗯…”厲蘇遼面頰上竟然泛起一點點紅暈,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罕見,他竟然羞澀了…
“怎麼想著下廚了?”鍾靜竹立刻有點無地自容,都說君子遠庖廚,厲蘇遼在人前那可是君子中的君子,竟然親自下廚洗手作湯羹。
“哦,兩個人生活,總要有個人會做飯,你不成,那就我學吧。”他這話說得坦dàng,不帶半分埋怨,還能品出點躍躍yù試。
鍾靜竹臉刷得紅起來,自己這個廢柴的保姆已經把厲蘇遼bī成這樣了嗎?她其實已經籌備著買幾本食譜好好鑽研的,雖然覺得基本食譜做柴火用的可能很大。
廚盲多數是不分鹽和味jīng的,但厲蘇遼顯然不是!他是不分糖和鹽的奇葩!於是兩人在好咸啊太甜了中翻滾著,然後鍾靜竹還吃了兩碗飯,因為這是厲蘇遼第一次下廚,任何的第一次都應該被珍惜的,鍾靜竹忘了是哪裡聽來的這句話,只是一邊哭一遍把飯吃完了。
她如此給面子的舉動明顯讓厲蘇遼誤會了,誤會她是鼓舞自己繼續鑽研廚藝。厲蘇遼此人是優秀慣了的,也就暗喻他追求前端的心理…連鹽和糖都沒怎麼分清楚,就開始攻克頗有難度的菜品。
鍾靜竹真的很想一盤子拍在他臉上,讓他膨脹的自信心稍有收斂,佛跳牆是你這種檔次的菜鳥可以做的嗎?這是佛跳牆嗎?這是佛跳腳!
這幾天也許厲蘇遼意識到自己經商天賦斐然,而廚藝…悟xing沒有那麼高,開始漸漸回歸一些普通而簡單的家常菜,雖然水平依舊停滯不前。
“不合胃口?”厲蘇遼也跟著她放下筷子,其實如果不是他親手做的菜,他是無法忍受人類將吃食做成這個味道的。
“不是…”鍾靜竹看著那些菜,已經比厲蘇遼先前幾次下廚做得好了不少,雖然只是色香上大有進步,味道…一如既往的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