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e是誰?”鍾靜竹見他面上有濃濃的失落,追問了一句。“kate是我的生母。”方峻小說回答。
“周末我們去遊樂園玩兒?”鍾靜竹見他懨懨的,提議道。“幼稚…”他嘴巴一撅,可是眼裡金光閃閃。
“方峻,你都不用上學的嗎?”終於到了周末,鍾靜竹帶著方峻出門,免得他真被關在屋子裡關出了毛病,雖然方峻確實很有宅男的特質。
“爸爸說高中之前,沒有必要去學校啊。”方峻很無所謂地聳聳肩,鍾靜竹咋舌,天才對孩子的教育都是這麼的另類。
“小孩子不要總戴隱形,藍色的眼睛挺好看的啊。”鍾靜竹教訓他,“這樣比較好看!”方峻反駁,鍾靜竹無語,這麼點大就臭美得很,就不怕以後真的瞎了?
兩人吵吵鬧鬧,鍾靜竹一個沒注意,就撞到了前頭的人,鞋子還十分不湊巧地踩在了對方白色的皮鞋尖上。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看路。”鍾靜竹連忙和對方道歉,那人就這麼直挺挺地站著,一動不動的。
僵持了片刻,鍾靜竹從他腳上的白色皮鞋一路看上去,雙手兜在口袋裡,厲蘇遼也很喜歡做這個動作,卻同這個人的流氣截然不同。頭髮很短,幾乎可以當做是光頭,那炫目的耳朵讓她恍然,張斯瑋?
“幾年不見,靜竹妹妹就把哥哥我忘得gāngān淨淨了?”那人嘿嘿一笑,眼角的刀疤驟然清晰起來,猙獰而狡黠。
“我不認識你,請讓一讓。”鍾靜竹面色微變,嘴唇抿得筆直,微微發白。“靜竹妹妹,你可真是無qíng。”男人已經是猙獰的笑容,得寸進尺地搭上鍾靜竹的肩頭,“哥哥我會傷心的。”
“把你的髒手舀開!”鍾靜竹推開他的手,目光里儘是厭惡,“我警告你,再動手動腳,我就抓你。”
“抓我?人民警察可沒這麼多時間管這種閒事。”男人渀佛覺得不可思議,挑釁道,“不信你試試。”說著一把圈住鍾靜竹,動作越加親昵。
鍾靜竹鬆開方峻的手,幾個動作就將張斯瑋的雙手反絞在身後,用力往下一壓,男人只能彎著腰,整個上身都抬不起來。
“告訴你,我就是警察。”鍾靜竹冷冷道,“記牢了,下次再敢動手動腳的,我一定對你不客氣。”一把鬆開手,將張斯瑋推了出去。
張斯瑋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幸好扶了一把路邊的垃圾桶,láng狽地轉過身,眼裡惡狠狠的:“鍾靜竹,你這種賤貨也配當警察?給你點臉就忘了自己是誰了?你給我等著,不叫你跪著給我討饒我就不姓張。”
張斯瑋理了理衣服,鑽進路邊違章停靠的跑車,大白天的尾燈也一閃一閃亮著紅光,鬧市區也將車速加到極致,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鍾靜竹,你沒事吧?”方峻拉扯了一下她的手掌,鍾靜竹勉qiáng地笑,誇張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剛剛我是不是很瀟灑?!”方峻無語,原來是沉浸在自己的英礀里無法自拔了。
接下來一路,鍾靜竹變得鬼鬼祟祟,應該說小心翼翼才對,總是左顧右盼,唯恐遇到個把不想再見的熟識,一路上戰戰兢兢,好不容易熬到了家裡。
伺候著方峻小朋友洗了澡,爬進被窩裡,才終於抽出空閒好好回憶白天發生的事qíng,張斯瑋十年徒刑,竟然七年就出來了。
張斯瑋此人,曾經是鍾靜竹叛逆時期最要好的損友,又或者說是初戀也不過分的。彼時她正和鍾寧蘭冷戰,兩人關係陷入冰點,鍾寧蘭甚至放棄了最好舞蹈學校的保送,以市狀元的身份進了本市第一的大學。
鍾靜竹一度和她爭執,為什麼要放棄舞蹈,鍾寧蘭只說她的生命里不能只有舞蹈,但她也有權利喜歡別的,無論是鍾爸爸還是梁池,甚至是後媽,所有人都覺得只要鍾寧蘭爭了光,便可以放縱,沒有人幫鍾靜竹計較過。
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根本無足輕重,有了鍾寧蘭珠玉在前,她不過是快朽木而已。就是那個時候,遇到了張斯瑋。
張斯瑋家裡是巨富,爺爺輩也當著官,三代獨苗,寵得無法無天,人品之差簡直是無人出其左右。
鍾靜竹運氣不好,學壞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他,也不算一拍即合,主要是鍾靜竹體內殘存的那點理智讓她清高了一會兒,張斯瑋追求不得反而更加熱qíng。
彼時鐘靜竹正忍受著鍾寧蘭和梁池出雙入對的事實,gān脆順水推舟答應了張斯瑋,開始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廝混在一起。
旁人一口一句嫂子讓她虛榮心膨脹到了極點,張斯瑋總是對她動手動腳,她一貫不假辭色,張斯瑋氣急敗壞卻沒有辦法。
梁池曾警告過她,不要和這群人來往,可鍾靜竹看見他不滿的神qíng,看見鍾寧蘭自責的模樣,有報復的快感。
他們不僅吸菸喝酒,還沾染毒品,好幾次蠱惑鍾靜竹吸食,她都拒絕了。就是在出事的那一天,鍾寧蘭的舞裙不見了,鍾爸爸咬定是鍾靜竹舀走,責問並匡了她一掌,從小到大,雖然稍稍偏心鍾寧蘭,可從沒有打過她,鍾靜竹問心無愧,一時間失望又委屈,又逢張斯瑋的邀請,立刻和他離開。
張斯瑋趁鍾靜竹心qíng不佳,哄騙她喝了不少酒,還偷偷在她的酒水裡加了毒品,鍾靜竹覺察出了不對,趁上廁所偷偷離開,毒品量下得太猛,鍾靜竹出現了暈厥休克,最後倒在了夜總會的走廊里,再往後…大概就和梁池的陳述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