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好不容易架住有點失控的張斯瑋,忙不迭將他往外拖,鍾靜竹抬頭瞟了眼只剩下輪廓的張斯瑋,總覺得他身上是不止憤怒這一種qíng緒,卻也只是一瞬,便轉回了目光。
“們走吧。”厲蘇遼扶著鍾靜竹的手臂,試圖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鍾靜竹卻叫了一聲:“站不起來,叫好像扭了。”方才同張斯瑋扭打可是動真格的,平時格鬥姿勢那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只能靠蠻力,結果一腳踢到了牆上…
厲蘇遼黑漆漆的眸子就那麼直愣愣地望進鍾靜竹的眼底,厲蘇遼的深沉和鍾靜竹的慚愧一撞,到底是厲蘇遼先敗下陣,連嘆息的力氣都沒了,彎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哎喲,輕點輕點,晃得疼!”鍾靜竹討饒道。“叫這麼逞能。”厲蘇遼看了一眼饅頭附身的腳腕,又是好氣又是心疼,“看著不止是扭傷了,現知道疼了?這樣危險的qíng況,下次還來不來了。”
“是真的不想來的,可是總局的…盛qíng難卻麼。”鍾靜竹嘟著嘴,“況且鍾靜文怎麼說還是妹妹,要是不來,別肯定有話說。”
“連同外算計,這也算是妹妹?”厲蘇遼的聲音微冷,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嘴角一翹,回頭望向正扶鍾靜文站起來的肖駿,“肖警官,好好問一問這位質,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怎麼知道她是同夥?”鍾靜竹有點好奇,這可是沒有第四場的qíng況下說出來的。“就趕來的時候,她給打了電話,說張斯瑋要對付,不過後來被張斯瑋打斷了,大概被發現了,才會被綁起來。”厲蘇遼不怎麼意地解釋。
“綁架案同夥可是要坐牢的。”鍾靜竹有點猶豫,畢竟鍾靜文前途還算光明。“她二十歲了,早就到了需要自己負責的年紀了。”厲蘇遼一副絕不會鬆開的態度,她也覺得沒什麼好鍾靜文是自討苦吃,就是擔心日後方茜會來鬧。
“小鍾,傷要不要緊?”馬警官直到案發現場清理完畢了才有空來關注一下鍾靜竹的qíng況,不知為什麼,鍾靜竹對他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反感,勉qiáng笑了笑:“就是扭了腳,別的沒什麼。”
“那最好不過,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個隊長也是有責任的。”馬警官眸子晶亮,閃著光芒。
“看馬隊倒是成竹胸的,這麼危險的qíng況,就讓一個小姑娘單槍匹馬,這就是總局的能力?”厲蘇遼無論是表qíng還是語氣都是極不悅的。
“是小鍾肯為案子付出,這種獻身jīng神很難得。”馬隊就好像聽不到厲蘇遼的挑釁,依舊是滿滿的對鍾靜竹的誇獎。
“都說馬隊行事雷霆,為破案不擇手段,今天看起來倒是名不虛傳。”厲蘇遼鼻子裡微微發出輕哼,鍾靜竹意外地抬頭看他,這樣諷刺的表qíng可是很少出現厲蘇遼臉上。
馬隊當然知道厲蘇遼的身份,也不敢和他有什麼衝撞,gān脆轉身投入到員清點的事宜中。
“和馬警官有矛盾?”鍾靜竹八卦道。“盼盼,總局早就知道張斯瑋逃跑的事qíng,尤其是馬晨這一組,因為是負責張斯瑋案子的,所以就是旁不知道,他們卻是一定知道的。”厲蘇遼表qíng嚴肅。
鍾靜竹發現自己僵硬了不止一兩秒,難怪肖師兄yù言又止,還十分未卜先知地非要讓她穿上緊身又難看的防彈衣,之前她還直笑他杞憂天,就算是上一秒,她還覺得是肖師兄的第六感救了她,原來…他是早就有跡可循的。
他們當然知道張斯瑋和鍾靜竹的淵源,這樣說來,馬隊之前看似大義凜然的態度不過是要用她做餌。既能破了綁架案又能抓到張斯瑋,不過犧牲一個自願獻身的小警察,真是太賺了…忽然覺得背脊發涼,就這樣踏進了一個為她量身打造的陷阱,他差點還要感激。
“盼盼,總局太複雜,還是少接觸一些的好。”厲蘇遼的話倒不像是警告,更似溫和的叮囑,鍾靜竹訥訥地點頭,她果然還是太嫩了。
不得不說厲蘇遼這烏鴉嘴,她真的不止是扭傷了腳,後跟骨裂嚴重,好大一條口子,醫生都感嘆得多大的力才能裂成這樣,鍾靜竹完全是將女麼,要對自己狠一點進行到底。
她這可是工傷,新來的上司是個好說話的,因為這一次最大的功臣和英雄就是鍾靜竹,上司很滿意她為本所長了臉,大方地給了一個月的假,並且可隨時延期。以前她可是生病了都只有半天假,這果然是英雄和狗熊的區別。
“鍾靜竹,別太過分了!要什麼一次說完!”方峻覺得自己又水生火熱了,因為鍾靜竹行動不便,他就成了跑堂的,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厲蘇遼這貫來是重色輕長輩的,竟然不阻止她不尊敬長輩的行為,放任她變本加厲。
“不方便麼。”鍾靜竹無恥地沖他眨眨眼,方峻哼哼一聲將報紙塞進鍾靜竹的手裡,諷刺道:“不然往後廁所也幫上掉算了。”
“也好。”那邊還厚顏地點頭,法律版赫然是對張斯瑋的宣判?!鍾靜竹詫異:“怎麼就判了?還沒出庭作證呢!”
“厲蘇遼說夜長夢多,速戰速決。”方峻歪著頭,忽然問道,“成語是不是越用越好了?”鍾靜竹才沒有理他,心裡獨自憤懣,她可是為了出庭做了很多心理建設的!包括煽qíng的話語,正義的指證,那麼多個晚上沒睡好就這麼個結果!厲蘇遼!
忽然門鈴響起來,方峻剛坐下打算玩兒一會兒數獨,氣憤地念念碎詛咒門口的,卻開門的瞬間表qíng變化快得詭異,已經是乖巧的笑容了:“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