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的這個宴會,毫無必要。」
「不過——」
「你們謝家拿了我母親那麼多東西,吐出來一點,也不過分吧。」
謝文涵輕聲笑道,他的眼眸一點一點地掃過酒宴上的所有人,然後乾脆利落地喝掉自己手裡的那一杯酒,微笑道:「這一杯酒,我就替你們先喝了。」
「就當送別酒……」
「哦不,這明明是散夥酒。」
謝老爺子聽到謝文涵那溫柔又從容的聲音,只感覺眼前一黑,他顫巍巍道:「——涵涵,你可別拿這種事情嚇唬祖父,祖父年紀大了,經不起你這麼嚇!」
「謝老爺子,您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謝文涵輕笑一聲,「或許謝老爺子已經不記得了,那我就讓謝老爺子想一想好了。」
「當年,我跪在冰天雪地之下,您從我身邊路過,可說過什麼嗎?」
「沒有。」
「當年,我跪在酷暑之中,您看到我,然後換了一條路走,對不對?」
「對。」
謝文涵一問一答,毫不猶豫地揭穿謝老爺子那一張虛偽的表皮,「您當年親自去溫家替謝一言求娶我的母親,將救命之情都搬出來了,承諾會好好對我的母親,對不對?」
「對。」
「但是呢?溫家一出事,你就棄我母親於不顧,我母親是一名初階法師,身體斷不會那麼孱弱,你在我母親的藥劑里加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為了讓何莉進門,藉助何家的勢力,你不惜害死我的母親,是不是?」
「是!」
「何莉想要廢掉我的天賦,你知不知道?」
「知道。」
「但是你為什麼不阻止呢?因為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有一個更優秀的謝文耀在這裡,你只需要籠絡住謝文耀就好,謝文涵算什麼?死了就死了,對不對?」
「對。」
謝老爺子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睜大眼睛看著謝文涵,謝文涵自問自答,用冰冷的眼眸掃過桌上的每一個人,「你們真的以為,我不記得你們所做的事情了嗎?」
「為了討好何莉,你們怎麼對我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一家人?」
「呵。」
「我謝文涵,跟你們謝家沒有半分關係!」
「但是,我並不會改姓——」
謝文涵勾起唇角,就這麼看著謝老爺子,眼眸中漸漸升起幾分近乎殘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