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謝文涵的話……
……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何莉的指甲深深地掐進自己的肉里,她心裡的不安一點一點地加劇,她看著剛剛他們離開的地方,那麼努力地回憶剛剛的一切,
……真的會是謝文涵嗎?
……如果是謝文涵的話……
不不不!不不不!絕對不可能是謝文涵!
怎麼可能會是謝文涵呢?!
絕對不可能是謝文涵!!
不過三年多的時間,謝文涵就從低階中等水系法師變為高階中等水系法師,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沒有!
所以絕對不會是謝文涵!!!
就在何莉胡思亂想的時候,謝心荷跑了過來,小聲道:「媽媽?」
何莉被嚇了一跳,險些直接跳起來,
謝心荷小聲道:「爺爺在催,媽媽快過來。」
想要發火的何莉下意識地一抬頭,正對上了謝老爺子那冷冽的神情,當即就是神經一緊,急忙拉住謝心荷的手,匆匆趕過去,
只是心裡,著實有幾分害怕。
當天晚上,何莉又做了那個纏了她很久的噩夢。
她這一年來已經沒有做過這個噩夢了,這一次她又做了這個噩夢。
夢裡的謝文涵高高在上,一點一點地將她的法力統統廢去,然後將謝心荷的法力在她面前一點點廢去,然後再將謝文耀的法力廢去,她那般絕望地哭叫哀求,她說要以死謝罪,請求謝文涵放過她的孩子,卻只得到了謝文涵的冷笑,
何莉痛哭流涕,百般求饒,她那麼用力地給謝文涵磕頭,磕的頭破血流,希望謝文涵能夠放過謝文耀,但是謝文耀和謝心荷,依然在她面前,成了一個廢人,
鮮血仿佛染紅了土地,何莉崩潰地尖叫出聲,然後就聽見身邊被她的尖叫聲吵醒的謝一言不滿地說道:「你有病啊?叫什麼叫?」
頃刻間,何莉的心涼了一半。
這就是她痴迷了小半輩子、追逐了小半輩子、一心深深愛慕的男人嗎?
這就是那個不論她付出什麼,也要堅定弄到手的男人嗎?
但是這個男人……真的值得她這麼做嗎?
真的值得嗎?
何莉有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身邊的男人似乎陷入了熟睡,她做噩夢驚喜,淚流滿面痛苦不堪,身上更是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細細密密的都是冷汗,
但是她所認定的良人、她追逐了小半輩子的丈夫,卻對她不聞不問,還因為她打擾了他的睡眠而發怒,罵她有病。
何莉忍不住微微一顫,她下意識地推了謝一言一把,聲音嘶啞地說道:「……我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