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西藏晝夜溫差很大,從車裡出來,白洛因就打了個冷噤,顧海用胳膊圈住他,兩人並肩走進酒店。
洗澡的時候,顧海和白洛因悲催的發現,他們今天曬過頭了,雖然做好了防曬措施,可後脖頸的地方還是被曬脫皮了。這還不算什麼,更悲催的是被太陽鏡遮住的地方和沒被遮住的地方簡直是兩個人種,一照鏡子發現毀容了。
顧海給白洛因塗藥膏的時候特心疼,“你瞧瞧,曬得嫩ròu都露出來了,疼不?”
“有一點兒。”白洛因吸了口氣。
後來換做他給顧海塗藥膏,發現顧海沒有明顯曬傷的地方,就是有點兒紅,摸起來麻麻的,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本來挺好的皮膚,曬成這樣,啥時候才能恢復啊?”
顧海眸色一亮,“我皮膚很好麼?”
白洛因沒好意思說,顧海雖然手糙了點兒,可身上的皮膚還是很滑的。尤其配上那一身的腱子ròu,摸起來相當有質感,這也是白洛因偶然間色一把的直接誘因。
“還可以吧。”
顧海聽後目露驚訝之色,“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我沒事提它gān嘛?”白洛因不以為意。
顧海卻有點兒心裡不平衡,“怎麼就不能提了?你看咱倆那個的時候,我總是誇你,說你兩條腿又長又直啦,說你屁股又圓又大啦,說你小嘴風騷迷人啦……你想想你誇過我什麼?哪天cao慡了,能冒出一句jī巴大,那還得是我bī問出來的。”
“你!!……”
白洛因差點兒把顧海楔進chuáng板里。
臨睡前,白洛因看到顧海擺弄一塊棉布,用剪子在中間掏一個dòng,掏完之後用手在臉上比劃一下,感覺尺寸不合再繼續剪,剪糟踐了就換一塊重新剪。
“你gān嘛呢?”白洛因沒看懂。
顧海頭也不抬地說:“做面罩。”
“面罩?”白洛因更糊塗了,“做面罩gān什麼?”
“明兒出去的時候罩臉上,估摸著回來就能曬均勻了。”
白洛因把顧海的發明創造拿過來,往臉上一罩,只有眼睛周邊一圈露出來了,頓時明白了顧海的用意,不得不佩服他豐富的想像力。
“用不用我給你做一個?”顧海樂呵呵地問。
白洛因木訥地搖搖頭,“您留著自個用吧,明兒戴出去的時候離我遠點,別說咱倆認識。”
“不識貨的東西!”
白洛因哼笑一聲,“我要真識貨還能看上你麼?”
顧海撲了過去,卷了一身的碎布和線頭,被白洛因嫌惡地踹開了,顧海只好先把chuáng單收拾gān淨,而後仰躺在大chuáng上,就因為白大爺誇了他一句皮膚好,不停地跟那自我陶醉,陶醉了將近十分鐘,又開始明目張胆地自摸,結果又挨了白洛因一腳。
屋子的燈被關上,有個角落卻散發著淡淡的光,還瀰漫著天然的奶油香味兒。
顧海朝光亮的源頭看去,發現白洛因的手上捧著一盞燈,清亮的目光在火束上跳躍著,認真端詳的側臉輪廓被燈光悄然柔化,察覺到顧海在看他,白洛因扭頭朝顧海一笑,柔聲說道:“看,蘇油燈!”
燈光映照下的笑容,在顧海的眼中如此gān淨,如此溫暖。
他忍不住用手圈住白洛因的肩膀,把臉貼在白洛因的臉上。
白洛因將蘇油燈小心地放歸原處,正打算睡覺,顧海的手突然伸到了他的額頭上。
“你有點兒低燒。”
“是麼?我沒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白洛因說。
顧海開燈起身,白洛因問他去gān什麼,話還沒說完顧海就走了。沒一會兒,一個醫生走進來,給白洛因測了腋下體溫,的確有點兒低燒,不過沒什麼事,吃點兒退燒藥就行了。
醫生已經這麼說了,顧海還是不放心,整整一宿都沒睡,就那麼抱著白洛因,看著他,生怕有什麼意外。他聽過好多這種傳聞,說在高原上感冒是了不得的事,絕對不能疏忽,一旦轉成肺水腫,qíng況就危險了。
第二天一早,白洛因的低燒症狀徹底沒了,倆人啟程去了納木錯。
高原上的湖泊是上天最美的傑作,如不身臨其境,你無法感受那種大氣磅礴的美。湖水湛藍疏朗,像是雪山下的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湖面暮靄茫茫,恍若仙境。站在湖邊,你會感覺自己遠離世俗,整個心靈仿佛都被這純淨的湖水所洗滌。
行走在壯闊雄渾的糙原上,看著土拔鼠、野兔、huáng羊……聽著冰層融化時的奇妙聲響,一切苦難都變得微不足道。
第203章欠我一個表達。
從納木錯返程,兩人去了羊八井泡溫泉。
這裡的溫泉熱氣噴出地面幾米甚至百米,形成一股股氣làng直衝雲霄。白洛因禁不住有些呆了,溫泉賓館的老闆走出來,笑著從不遠處的泉眼裡撈出兩個jī蛋,遞給白洛因和顧海,“吃吧,剛煮熟的。”
白洛因咽了口吐沫,沒敢接。
老闆cao著一口濃重的河南腔說道:“肯定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