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沖眨眨眼,“首長不是還沒上飛機麼?”
“你看他那樣還上的來麼?”楊猛忍不住擠兌劉沖,“你咋比我還傻?”
劉沖,“有你這麼夸自個的麼?”
楊猛嘿嘿笑。
倆傻子駕駛著直升機離開了,甩下了一路的花瓣。
溫存夠了之後,白洛因又開始控訴。
“你剛才真的把我嚇著了。”
顧海一邊摸著白洛因的後腦勺一邊壞笑著,“你不是總和我說想回到過去麼?我以為你看到這些會特高興呢!”
“過去再美好也不能重新活一回啊!你樂意再被關進地道待幾天啊?你樂意再出一次車禍啊?你樂意再和我分開八年啊?”
顧海笑著去頂白洛因的腦門,“如果能延長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這麼循環活我也樂意。”
白洛因朝著顧海的肚子上給了一拳,心裡澀澀的,不是難受,是真的被感動了。
算起來已經八年沒過生日了,在部隊的這些年,白洛因的生活一直是三點一線。他從未和任何人提過自己的生日,甚至他自己對這個日子都沒什麼概念。通常是當他拿起手機,看到未接電話和祝福簡訊,已經是很多天之後了。
“你竟然還記得我的生日……”白洛因忍不住感慨道。
“瞧你這話說的。”顧海恨恨地捏住白洛因的下巴,“這麼多年我一直都記得,剛分開的前兩年,我到你生日的那天還去給你燒點兒紙錢呢!”
白洛因先是一窘,而後厚著臉皮大笑。
顧海看著白洛因穿著以前的睡衣,頂著一頭蓬亂的黑髮肆無忌憚地大笑,感覺時間真的倒流了。他們真的回到了年少輕狂的時代,沒有憂愁,不懼艱險,用兩顆透明的心擁抱彼此,這八年來所有的苦都在這一刻撇清了。
“回家去看看吧!”顧海說,“你爸一直在家等著你呢!”
“你不說我也正打算去呢!”
說著白洛因就去臥室里換衣服,到衣櫃裡找了好半天,都沒找到現在能穿的衣服,最後探出頭朝顧海問:“我的衣服都被你藏到哪去了?”
顧海笑呵呵的,“我怕你打開衣櫃發現破綻,就把衣服都放到車裡了。”
白洛因只好先穿著一件當年的衣服,跟著顧海坐電梯一直下到車庫,結果發現車庫裡空空如也“車呢?”白洛因問。
顧海挺不好意思的,“我怕你到車庫來發現破綻,就讓人把車開走了!”
白洛因又氣又笑,“你丫計劃真周密。”
“要是這點兒小事都策劃不好,就白當這麼多年總經理了。”
白洛因發愁,“那現在怎麼辦?我總不能穿這身衣服回去吧?”
“有什麼不能的?”顧海拽拽身上的校服,“我不是也穿著這件呢麼?”
“我總覺得有點兒裝嫩的嫌疑。”白洛因摸著下巴。
顧海一臉自信的笑容,“怎麼能說是裝嫩呢?我本來就嫩。你看我穿這身校服是不是和當年一樣?我感覺這些年過去,我除了個高了一點兒,huáng瓜粗了一點兒,好像沒什麼變化。”
白洛因嗤笑一聲,“有。”
“還有什麼變化?”
“臉皮比以前更厚了。”
“……”
顧海早就準備好一輛自行車在樓下了,剛蹬上的時候有點兒生疏,好多年沒騎了。白洛因依舊站在後車架上,手一拍顧海的肩膀,“走你!”
街道變了,景色變了,行人也變了。
唯一不變的是,當年那顆赤誠相待的心。
白洛因深深記得,九年前他們一起畢業,顧海曾經允諾過,等他上了大學,還騎著單車帶著他上下學,結果一個變故,抽走了他們朝夕相處的八年。
人生中最爛漫的時光,就這麼錯過了。
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可惜的,也許真讓他們在那種境遇下攜手走過八年,他們未必能堅持下來。現在拾掇起來了,一切都不晚,他們還很年輕,還有足夠的激qíng走完這一生。
顧海猛地加快了車速。
到了家正好是午飯時間,鄒嬸早就把飯菜預備好了,白漢旗出去訂了一個生日蛋糕,剛放下沒一會兒,就聽到敲門聲。
一開門,瞧見倆學生站在外面。
白漢旗忍不住一樂,“放學了,兒子們?”
“還給我演!!”白洛因氣憤地用手臂勾住白漢旗的脖子,用力在他肚子上捶了兩下,“您竟然串通他嚇唬我!誰是您親兒子啊?”
白漢旗哎呦哎呦喊了兩聲,而後就摟著白洛因哈哈大笑。
“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沒溜兒……”鄒嬸在旁邊嘮叨了一句。
顧海怕白洛因碰到白漢旗手術的傷口,連忙把他拽起來,佯怒著說:“有你這麼鬧的麼?那是你爸!”
“我們這麼多年一直這麼鬧過來的!”說罷又湊過去了。
白漢旗給顧海使了個眼色,“就讓他鬧吧,他都好多年沒和我這麼膩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