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拿起一個造型怪異的小彩燈,放在手裡把玩了一陣,扭頭看向佟轍,嘴角含著隱隱的笑意。
“多生產一點兒。”
“嗯?”佟轍不解。
顧海站起身,喜上眉梢,“等我結婚的時候要用。”
“結婚?”佟轍被這個詞彙雷得不輕,“和誰結啊?”
“和你結。”
顧海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開車去部隊的路上,顧海的心qíng隱隱透著幾分激動,想著白洛因聽到消息那一剎那的小驚喜,想著倆人商討著婚禮細節的小làng漫,顧海巴不得現在就飛到白洛因身邊。
汽車進了營區之後還是減了速,顧海先整理了一下心qíng,免得到時候激動得語無倫次。
終於抵達白洛因的辦公室,顧海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過去。
門是開著的,白洛因的手機就放在桌上,他人卻不在。
顧海坐在屋裡等了一會兒,差不多半個鐘頭過去,白洛因還沒個影兒。
房門沒鎖,照理說應該沒走遠啊!
顧海走了出去,這會兒天都快黑了。
劉沖正巧和戰友勾肩搭背地朝這邊走來,看到顧海,先是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和他招手示意。
“你過來。”顧海晃了晃手。
劉沖一路小跑過來。
“什麼事啊?”
顧海朝他問,“看到白洛因了麼?”
“誒,他沒回來麼?”劉沖詫異,“剛才他去訓練場溜達了一圈,我明明看到他往這邊走了啊!是不是回宿舍了?”
“他沒鎖門,手機和鑰匙都在辦公室。”顧海說。
劉沖旁邊的戰友cha了一句,“我好像看到白團長朝機棚走過去了。”
顧海二話沒說,直奔機棚。
結果,那邊的負責人告訴顧海,白洛因在半個鐘頭前就駕駛一架直升機離開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九年後,四位家長再聚首。
這一次氣氛和上次明顯不同了,上一次顧威霆叫他們仨來的時候,這仨人全都一副緊張不安的面孔,誰都不敢輕易開口說話。這一次見面先寒暄幾句,各個表qíng輕鬆,好像絲毫不關心顧威霆叫他們來的目的。
顧威霆好幾次開口想說話,都沒逮到機會。
終於,那邊的聊天暫告一個段落,顧威霆趁機清了清嗓子。
“誒?”姜圓又發出一聲怪叫,拽住鄒嬸的手腕問:“你這手鐲哪買的?”
鄒嬸笑了笑,“跳蚤市場淘來的。”
“你還去那種地方呢?”姜圓一副驚訝的表qíng。
鄒嬸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兒子領我去的。”
顧威霆的臉yīn沉得嚇人。
最後,還是白漢旗輕敲了幾下桌面,小聲提醒道:“一會兒再聊。”
倆女人這才收住嘴。
白漢旗把臉轉向顧威霆,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顧老哥,你有話就直說吧。”
仨人一副洗耳恭聽的派頭。
顧威霆的目光在每位臉上掃了一圈之後,才開口說道:“今天我把你們找過來,就是把九年前沒有談妥的話題繼續進行下去。”
說完這番話,整個包廂都安靜了。
突然,一陣清晰的巴掌響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氣氛。
白漢旗脖子上遭受重重一擊,忍不住吸了一口氣,扭頭看向鄒嬸。
“我剛才看到一隻大蚊子,沒拍著。”鄒嬸大喇喇地說。
白漢旗不停的揉著脖子,連聲埋怨,“你也真是的,這種高級會所能有蚊子麼?”
“我真看見了,你看,你看,它還在那邊飛呢,瞅見沒?”
白漢旗著急地拍了鄒嬸一下,“趕緊把它逮住!一會兒去服務台投訴,說不定咱這些茶水全免了。”
鄒嬸起身去抓蚊子,白漢旗給妞指揮,姜圓在旁邊拿手機拍照,一邊拍一邊嘟噥著,“一會兒發到微博上,就叫‘九年後再聚首,姐童顏不再’,嗯,不錯不錯。”
……
“啪!”
一聲拍桌子的巨響,將三個人的動作同時打住。
顧威霆的臉上透著濃濃的危險。
“你們沒聽到我在說什麼麼?”
“聽見了。”白漢旗依舊很和氣,“你不是說繼續九年前沒聊完的那個話題麼?”
“知道你們還嘻嘻哈哈的?”顧威霆面露不快。
鄒嬸的目光一直繞著蚊子飛,漫不經心地說:“我可沒嘻嘻哈哈,我一直等你說呢,我這人就是閒不住,坐下來就走神。你說你的,放心,我能聽得見。”
“是啊,顧老哥,你接著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