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咬了下嘴唇,最終還是沒忍住道:「我知道未經他人苦,不勸他人善,但仇恨不應該是人生的全部,你真的就不能再等一段時間嗎?」
「他們打他們的,你沒必要讓自己手染鮮血,你就不想去流沙域之外的地方看看更廣闊的天地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到我的宗門,找我師父幫你想辦法。」
若生搖頭,「菩提樹下那日日誦經的人,就是我的全部,這般若寺就是我的天地,若我真能放下,何至於苦熬百年還是走到這一步?」
「臨別前,你能否告訴我,你的真名和來歷?就當在人生最後一刻交個朋友。」
江月白抱著花盆,看著若生那雙好看的眼睛,嘆氣道:「天衍宗,江月白。」
若生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光,單手施佛禮,「阿彌陀佛,施主一路保重,另外,希望施主日後少幾分善心,未必會有好報。」
江月白第一次遇到不勸人向善的,而且還是一個和尚。
未曾多言,若生讓蠍王帶走江月白。
一轉身,若生褪下身上紅衣,珍而重之的疊好,放在菩提樹下。
寺院外,戰火紛飛,狼煙四起,震天的喊殺聲下,血流成河。
寺院內,若生心如止水,一身乾淨白衣,盤坐樹下捻弄佛珠,如他師父一般,念誦般若經。
夜風徐徐,吹落菩提樹葉,落在若生頭頂。
他渾身一顫,恍然間好像看到那好看得不像話的和尚眉眼含笑,站在他面前,手掌按在他頭頂。
「既化成和尚樣子,今後便做我的弟子吧,若生。」
「師父……」
手中佛珠斷開,若生淚流滿面。
夜風漸疾,若生仰頭忍下眼淚,身體在風中重歸黃沙,隨風吹向暗無天日的戰場。
只留菩提樹下一地佛珠,和那件紅色『袈裟』。
*
般若寺遺蹟外,武宗弟子如蝗蟲般從各處衝出,氣勢如虹。
五艘商會聯盟提供的龍船在黑夜中一字排開,船上大小符炮匯聚靈光,對準佛宗大陣結界瘋狂轟擊。
雷霆滾滾,火光將黑夜燒得通紅,佛宗大陣搖搖欲墜。
任憑武宗弟子如何施展法術狂轟濫炸,佛宗弟子都據守不出。
「都給本座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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