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山渾身一震,立刻取出他師父南谷道君給的保命之物,但他卻晚了江月白一步。
只見江月白將早就準備好的破爛幡旗重重的砸在地上,旗布飄搖,上面『鐵口直斷』四個大字金光閃耀。
江月白眉眼冷厲,緊盯著文素那張花容失色的臉,輕輕吐出一個字。
「定!」
這杆旗她研究了很久,法道規則越是長而複雜,越是耗費力量,唯有單字能將力量集中一處。
而單字之中,『殺』雖比『定』更有力,耗費卻更大,江月白無法確定,一個『殺』字能否直接要了文素的命。
而且『殺』是一瞬發生,只能對面前的人起效,『定』則可以持久,範圍更大。
一陣陣玄奧且難以抗衡的大道光暈從幡旗上散發,疾空的花瓣帶著撕裂空氣的光痕停在半空,文素臉上驚訝的神情也被定格,站在萬花叢中,如同雕像。
被江月白抓著手臂的謝景山沒有被影響,驚訝地睜大眼。
「後天大道……道果之力?」
江月白的底牌震驚到謝景山,難怪陸南枝那麼果斷就走了,他發誓,他下次再擔心江月白,他就是狗!
「愣著幹嘛!」
江月白身形一動,燭龍槍帶起道道赤龍光痕,呼嘯而出,與那被定在半空的花瓣相撞,火花四濺,如金石相撞,掠開狂暴勁風。
一槍誅魂,直逼文素命門。
與此同時,謝景山收到江月白傳音,一身金烏之火陡然沸騰,雙劍震鳴,劍靈禍斗與金烏齊聲厲嘯,風馳電掣地殺向沈明鏡藏身之處。
轟!轟!
金色火光炸開,火海沸騰,將那道魔氣焚燒殆盡。
謝景山眉頭蹙起,感覺殺了個空,那就只是一道迷惑人的魔氣,並非魔族本體。
這時,謝景山驀地背後一寒,感覺一股與剛才那後天大道道果之力同等級別的力量正從背後一波波盪開,像水一樣柔和,卻又暗含著驚濤駭浪般無法抗衡的力量。
謝景山站在那裡,身上的火被死死壓制,金烏和禍斗都在體內瑟瑟發抖,他連回頭都做不到,神識更是無法探出,不知背後正在發生什麼。
江月白的槍,被一道水波擋住,點在水面之上,分毫不得進,全部的力量都被吸收殆盡。
緊接著,水波化作一個人。
一襲碧水青衣,面容素淨卻令人不敢逼視,身無長物,只有一條髮帶挽起滿頭烏髮,寡淡如水。
重溟仙君!
江月白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麻了,手裡的燭龍槍都差點拿不穩掉地上。
她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慢慢收回抵在重溟仙君丹田處的燭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