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山好奇其中原理,蹲在車前這摸摸那敲敲,奈何大家都陸陸續續的出發,只能等將來到了新的落腳地再研究。
江月白看著她爹這副痴迷的樣子,算是有點知道,她萬事喜歡刨根問底隨了誰。
出發那日,她娘白玉蓮抱著弟弟江陽,江月白則抱著她家最後一點口糧,其實就是三個半黑乎乎的干餅,和一罐子渾濁不清的水。
這點東西都不夠一個成年人吃一天的,卻要支撐他們一家四口走到永安城,所有人都指望著,路上能找到點野菜樹葉什麼的。
路上,江月白一直都很安靜的抱著水罐子,暗暗用草木訣吸收周圍的草木生氣,注入罐子裡的水中。
這樣一來,大家只用抿一小口,就能消除疲勞。
走的還是以前那條路,遇的還是以前那些事,其他村的流民,攔路的土匪,為水源爆發的衝突,甚至還有搶劫的官匪。
這樣的世道,流民的命,賤得不如狗。
江月白雖然已經有了練氣一層的修為,可是她的靈氣實在是太少了,只能用來保護自己的家人。
好在江家村的人很團結,她爹江大山在村里也有些威望,江月白以女仙為藉口,讓江大山和村長商議,帶著大家提前找到水源,找到沒薅光的野菜,避開流民土匪。
磕磕絆絆,數次絕地逢生,走了足足四個月,終於,大家看到了永安城的城門。
即便如此,江家村的人也在路上死了大半。
永安城外的死人坑還在,只不過這一次,爹娘和弟弟都不再是坑底的死屍。
這一刻,江月白感覺心底某處一松,似乎得到了圓滿。
江月白在路上過完五歲生日,只不過修為沒有一點長進,想學《五行歸真功》中的火屬性功法,也學了好久都不能入門。
永安城外到處都是流民,城門緊閉,不讓流民入城,那些流民只能在城外安家,每日靠著搶都搶不到的施粥存活。
江月白勸說江大山離開永安城,去城外山上的道觀,那個道觀里,有天衍宗坐鎮的修士。
這一路上發生的一切,讓江大山對江月白十分信服,當即就帶著江月白他們娘三上山。
村裡的人沒有跟隨,因為山上也到處都是流民,道觀施捨的粥食還沒有城門口多。
到了山上道觀,江月白離開爹娘,在無人處翻牆進了道觀,果然在這裡看到『熟人』。
一個膀闊腰圓,方正臉的藍袍道人,江月白記得他叫蔡仁,現在什麼修為江月白看不透,只知道他是練氣期,一直在這座道觀中值守。
現在的蔡仁比那時更年期,眼底還有些傲氣,可能是剛被派遣到此處來,心中還有不服氣。
江月白記得,當年她築基之後,從蒼炎之地離開,重回永安城,發現林氏有人為禍,就是在蔡仁的協助下,擺平了林氏的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