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憑黎九川想破了腦袋,也無法把無名和趙拂衣畫等號。
兩人一路殺到城中心位置,看到廣場遺蹟,以及四根斷裂倒伏的巨大石柱,石柱上密密麻麻都是巫文,還雕刻著四個不同的怪異人物。
趙拂衣走過去查看,能感覺到石柱中殘留著一些奇異的力量。
可惜巫文她略懂卻不精通,尤其是這種上古時期的巫文,跟現在異人國通用的巫文完全不同。
她習陣道,研究最深的還是上古雲篆和龜甲文,而她修煉做事一向專心,不像江月白那樣,什麼都會涉獵一些。
「前輩與我一個友人倒是十分相似。」
黎九川實在忍不住,還是出聲試探道。
趙拂衣動作一頓,略微轉頭掃向黎九川,「友人?」
趙拂衣當然知道黎九川在說她,路上好幾次遇到元嬰期凶獸,她有猶豫過要不要隱藏一下,免得露餡,但是她做不來這種事情,也沒道理在旁坐視不理,看黎九川一人苦戰受傷。
最後乾脆除了臉之外,全都不遮不掩,任憑黎九川隨便猜測,只要……她不承認!
趙拂衣唇角微勾,她怎麼變得像江月白一樣無賴了。
此刻聽黎九川這麼說,趙拂衣有些詫異,此時的黎九川竟已將她當做友人,而非只是同門師姐嗎?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她和黎九川,才在蒼炎之地外坦誠和解,心裡還因為當年冥海之事,以及宗門小比之事有芥蒂。
或者……有芥蒂的只是她自己?
一向心如止水的趙拂衣忽然好奇,此時的黎九川,是如何看待她的。
「你那位……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趙拂衣轉過身繼續查看石柱上的巫文,假裝隨口一問。
黎九川略微想了下道,「是個高風亮節,義薄雲天之人。」
趙拂衣怔了怔,想到那時的自己,可擔不起黎九川如此稱讚,語氣里不由帶上幾分嘲諷。
「世間真有如此人物?莫不是道貌岸然之輩?」
黎九川深深看了眼趙拂衣背影,「人有七情六慾,自然會有行差踏錯的時候,我那位友人也並非聖人,我當時也曾氣憤過失望過,可是回首再看,是我狹隘了。撇開那些小事,我那位友人確實擔得起陣道北斗的名號。」
趙拂衣的心臟一縮,從未想到,黎九川對她會有這麼高的評價,他的坦蕩也讓趙拂衣敬佩。
一直以來,她對黎九川總有一份愧疚之心,愧疚於當年冥海自己明知不敵非要強撐,害黎九川本命法寶破碎,平白耽擱三百餘年修行。
若非如此,以黎九川當年的勢頭,未必會成為她的師弟,極有可能超越她先一步化神。
可惜,這份愧疚無處彌補,也成了她道心上的一點缺陷。
「這秘境不大,沒有別的出入口,離開秘境的關鍵可能就在這些巫文中,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