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笑說:「多久不見,葛公子還是這樣詼諧不羈。」
「小舒,」葛梅溪卻忽然湊近她的臉:「你的眼……濕漉漉的,有點紅,怎麼像是哭過似的?」
闌珊忙抬手擋住:「哪裡,不過是剛才走的急,給雨點進了眼睛裡,有些不適揉了兩下而已。」
「還以為你給人欺負了呢,」葛梅溪看她臉上果然帶些濕潤的水意,道:「這條路通往舊溪草堂,你必然是去見了晏老先生了?」
「正是。葛公子莫非也是要去拜會老師?」
葛梅溪嗤地笑了:「晏老說見到我就頭疼,我等閒怎麼敢去打擾他呢?只不過我聽說你好像是來了舊溪草堂,所以也跟著來碰碰運氣的。」
闌珊笑道:「是找我才特意來這裡?我又何德何能?」
葛梅溪又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嘆著說道:「還不是因為我聽說你給個什麼人帶著去了淳縣,生怕你有事,如今……是有驚無險的回來了嗎?」
他忽然覺著不對,抬手捏著闌珊下頜把她的臉一側,就看到了那道傷痕。
「這是怎麼鬧的?怕不毀了容了?」葛梅溪吃驚地問,還要再靠近了看。
闌珊將他的手推開:「不小心給樹枝劃破了皮而已,不打緊。」
葛梅溪卻一把攥住她的手,硬是湊近過來,卻只管虎視眈眈的不說話。
闌珊再鎮定也給他盯的心裡發毛:「葛公子?」
正在這時侯,只聽到得得地馬蹄聲逼近,闌珊回頭看時,很意外——從舊溪草堂的方向駛來一輛馬車,她再也認不錯的,正是趙世禛的車駕。
車駕旁邊還有兩個熟臉兒,飛雪跟西窗,飛雪目不斜視,西窗的眼睛卻瞪的跟好奇的貓狗一般。
之前她去舊溪草堂的時候並沒發現他的車駕,還以為此人也跟自己一樣是步行拜會,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瞬間的功夫那馬車已經緩緩駛過,看西窗的樣子,仿佛恨不得把腦袋跟貓鷹似的扭轉一圈看個仔細。
闌珊也想目送一下榮王殿下的車駕,甚至很想看看他老人家是否已經離開了太平鎮方向。
但葛梅溪這個沒眼色的一直抓著她的手腕,似乎不為任何外物所擾,要到地老天荒。
闌珊啼笑皆非:「葛公子,你看完了沒有?」
葛梅溪這才收手,仍舊皺眉咂嘴地說:「怎麼傷的這個樣兒?我看著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