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兒李先生早也知道動靜,他不緊不慢的收拾出門,遠遠地跟著這些人。
李先生自不怕闌珊就跑了,畢竟阿沅跟言哥兒就在京城,且這一路走來,闌珊除了詢問兩人情形如何之外,並不曾多說過半句別的。
原先李先生以為她會用什麼手段,至少會指責他們幾句,誰知竟一概沒有,安靜順和的令人詫異。
這倒讓李先生有些另眼相看了。
遠遠地看著前方闌珊的身影,她好像正在聽肖蔚解釋什麼,李先生隨行的副手便道:「大人,難道就眼睜睜的看他在內插手這件事?如今京城大理寺跟刑部都派了人,聽說還有司禮監的勢力,要是鬧得不好……會不會牽扯到首輔大人?」
李先生揣著手笑道:「澤川的水已經夠混了,怎麼能沒有咱們的人在內呢?有個舒闌珊去攪一攪倒也不錯,這人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在這種地方出風頭,我也想看看他碰壁之後的臉色。」
那副手笑道:「說來屬下也很是驚訝,沒想到他竟敢答應肖捕頭,要知道大理寺的人還沒查出個子午卯酉呢,他居然敢橫插一腳,只別弄的下不了台,叫咱們首輔大人給他收拾爛攤子就是了。」
李先生道:「據老張說,這人看似綿軟,實則很有些算計,若真的只是個草包而已,咱們大人這三番兩次的去請,也不知道所為何來了。咦,他們好像到了,走,咱們也去瞧瞧這場戲怎麼唱吧!」
肖蔚且行,且又仔細地把那日追蹤賊徒的詳情一一告知闌珊跟王鵬。
這會兒肖蔚還以為兩人之間王鵬是唱主角兒的,眼睛只盯著王鵬,時不時地才隨便瞥兩眼闌珊。
王鵬心大,又只顧聽案子,並未發覺他態度的異樣。闌珊雖然心知肚明,卻也毫不在乎,只管且聽且看周圍的街道,房舍。
澤川雖是京城之外的一個小縣城而已,但近些年來因來往的人流極多,也有改頭換面之意,比之前擴大了不少。
闌珊記得自己當初離京的時候,行蹤匆匆狼狽不堪,過澤川的時候只是驚鴻一瞥,如今重回,心中滋味很是複雜。
澤川縣城仿照京城的布局,分為各個坊,只不過畢竟地方小,常住人口不過四五千,目前只分為六個大坊。
從南到北一條新修擴的中直官道,可供三輛馬車並排通行,兩側各是三個坊,雖然小,卻已經初見整齊的規模。
至於房舍的風格,也是類似京城氣象。肖蔚所說的寧安坊,是原本屬於澤川的老城劃改而成,在此所住的多半都是澤川的世代常住百姓,而且還有不少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