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垂眸看著她:「這就好。」然後她向西窗說道:「讓舒監造去吧。」
西窗兀自不放心:「你的傷呢?」又問飛雪:「主子真讓他去啊?」
飛雪哼了聲,調轉馬頭自去了。
西窗見事已至此,只好抱怨闌珊道:「你真是有福不會享,你就不要出來,自然就跟我們去王府了,這下你跟了這個傻大個兒去,誰照顧你?他能照料好你?」
雖然西窗囉嗦,闌珊卻知道他的心是為著自己,便忙道:「等我找到阿沅跟言哥兒,自然會去謝恩的。」她特意將西窗的手握了一把。
西窗心裡感動,卻偏說:「真是的,那雞湯白給你喝了。」
他轉身上馬車,卻又從車廂里轉出來,氣狠狠的說道:「別忘了去找我!不然我可不饒你!」
闌珊後退一步,向他笑著一點頭。
王駕重又緩緩向前,進城門去了。
王鵬這才衝到闌珊身旁:「舒監造!」他打量闌珊頭上的傷,偌大的男人,居然立刻紅了眼睛,他跺著腳又氣又悔地說:「怎麼弄的這個樣兒?都怪我,我沒看好你!」
闌珊忙安撫他:「不打緊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你是一個人在這兒?」
王鵬道:「我原本是跟著那李先生的,可是看他臉色難看的很,我也不想跟他照面,所以中途走開了,他也沒理我……我心想著這王爺要回京,一定要打城門走,所以才在這裡等,果然給我等到,我是不是很聰明?」
闌珊笑道:「是是,你這一招守株待兔,用的極對。」
王鵬看她笑了,自己也笑起來:「罷了,我知道你取笑我呢!」
闌珊心裡算計著,該不該貿然的就去楊府拜會首輔大人。
她另有一點顧慮,雖然她少女時候跟楊時毅碰過兩次面,但當時楊大人已經是位高權重,雖然看在父親面上格外優待她這個孤女,不過也未必就真的記得當初的那個小丫頭。
而且世人皆知,計姍已經在她一生中唯一一次的「洞房花燭夜」中,葬身火海。
何況這幾年她的形貌也有所變化,只要小心應對,應該不至於有問題。
可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王鵬邊看著繁華的京內景致,便跟闌珊說話,這次他學乖了,手牽著闌珊的一角衣袖,闌珊取笑他若是袖子斷了就是斷袖,他也不以為意,仍舊死死捏著,生怕在澤川的事情重現。
想起這個,王鵬忽然說道:「對了,我在路邊等的時候,見到了昨兒的那個大理寺的姚、姚什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