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勉強。」闌珊弄懂了他的意思,耷拉著眼皮道:「卑職只是想做好一件差事,不管是內任還是外派,如此而已。」
溫益卿覺著自己跟她說不通。
他也不知是什麼緣故,跟舒闌珊對話,總會有種一言不合、話不投機的意味。
「好。那你出去吧。」溫益卿當機立斷停了下來。
因為他預料到再說下去,只怕又是一場互不相讓的唇槍舌戰。
闌珊拱手行禮,面無表情地出門去了。
直到她退了出去,溫益卿隱隱聽見江為功壓低的嗓音,似迫不及待般拉著她走了。
他們兩個竟這樣投契。
溫益卿有點無奈,看著面前那份花名冊,半晌,卻又輕輕地笑了出聲。
因為上頭催的急,溫益卿的名冊也很快遞到了楊時毅的面前。
楊大人掃了一眼名單,隨手往桌上一放:「沒有舒闌珊?」
溫益卿略覺意外:「啊,是沒有。」
楊時毅道:「我聽說他是營繕所裡頭一個報名的,怎麼了……是你覺著他不能勝任?」
溫益卿當然知道這工部上下的事情,沒什麼能瞞得過楊時毅的,可是居然他連才發生的如此細微的事情都知道。
他頓了頓,才道:「是,我覺著他不成。」
「怎麼不成?」楊時毅依舊面沉似水,不動聲色的問。
溫益卿卻有一種莫名的心慌感。
「我、覺著此人沒什麼經驗,而且體質又差,之前在感因寺又受了內傷,聽江所正說,之前還吐了血在吃藥,所以我覺著他去了也不頂什麼用。」
溫益卿對自己的回答還是頗為滿意的,不錯,他的藉口很充實,任是誰聽了也會覺著他說的對。
楊時毅卻輕輕笑了笑:「他既然還能去煙花之地找樂子,那應該也不至於傷的太厲害。」
溫益卿的心突然懸了起來。
最後,是楊時毅淡淡的一句:「加上他吧。玉不琢,不成器。」
楊時毅決定的事情,就算完美的理由有一萬個,也無法改變。
溫益卿只能領命。
從楊時毅的公事出來後,冷冷的北風吹來,溫益卿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大費周章的保全舒闌珊不讓她遠行。
興許是覺著之前誤會過她心裡過意不去,又或者去東南路途遙遠又危機重重,不願意讓她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