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益卿暗中深吸了口氣:「哦,我才跟舒丞說了。他自會轉告你。」
說完之後溫益卿便回身去了。
飛雪目送他離開才回房,卻見闌珊在榻上躺著,被子拉的遮住了臉。
「舒丞?」飛雪叫了聲。
過了會兒,才聽闌珊在被子底下道:「有什麼事明天說。」
她的聲音隔著被子,有些低沉沙啞,又像是隱忍著什麼。
次日一早起身,闌珊的眼睛不出意外的紅腫,除了眼睛外,她的臉好像也更不妙。居然又多了幾顆疙瘩。
飛雪見狀,不知該為她的眼睛擔心,還是更為了臉。
闌珊倒是若無其事的,洗了臉後,告訴了她昨兒溫益卿的來意。
飛雪聽了後一笑:「原來是為了這個,那倒不必了。」
闌珊本不知這是何意,直到啟程的時候,她看見了溫益卿的那兩個侍從。
金侍衛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姓王的卻好像折了手臂,傷的似乎還不輕。
據兩人自己說,是不小心摔傷了的,但要是摔傷,一個也就罷了,難道是兩個人約好了去摔的麼?
在路上闌珊問起來,飛雪才悠悠然地說道:「我總不能白吃虧,不然也辱沒了殿下的威名。」
是看在華珍公主的面上,才留那兩個人命的。
闌珊啞然之際,飛雪捏著她的下頜靠近了打量她的臉:「怎麼我有種不祥的感覺……」
原本只有三分黑的臉,現在大概是四五分了,而且不僅是黑,黑里透著幾分紅,紅里還有幾個疙瘩。
飛雪開始為自己這趟「回京述職」感到深深的擔憂,只拼命期盼在剩下幾天裡會出現奇蹟。
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時候,可巧正是清明。
車駕距離城門還有兩三里遠,溫益卿的隨從就飛馬而來:「駙馬爺,前面是公主的車駕!公主殿下得知駙馬爺今兒回京,特出城等候呢!」聲音里透著激動。
闌珊在後面的車上,聽了這話,心如止水。
溫益卿還沒進城,就給華珍公主接著,先回府去了。
他倒是還沒忘記,臨去之前派人來告訴,讓闌珊先去工部。
闌珊領命,馬車進城徑直先去工部,本以為是向工部主事報個道就是了,誰知人還沒到公事房,就見李主事匆匆迎著:「舒丞快跟我來。」
闌珊慌忙作揖:「主事大人,什麼事這樣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