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珍公主在車駕裡頭,隱隱聽到路邊的人讚揚不絕,她心中自然得意。
采蘋見華珍臉上流露自得之色,便也湊趣道:「殿下聽外頭那些人說的話,都在稱頌殿下呢……算他們還知道好歹,也不枉費殿下忙累了這幾天了。」
華珍說道:「不忙累又能怎麼樣,畢竟是母后的願心,自得是我幫著料理的。」
采蘋笑道:「殿下將此事做的如此妥當,皇后娘娘自然也會更加喜歡重用殿下。」
華珍矜持地一笑。
只突然間又聽見什麼「駙馬,子女」的,華珍皺眉,轉頭看向車外。
采蘋也變了臉色,才要找個話題岔開,華珍卻突然神情大變,她驀地傾身往前,死死地盯著車窗外某處。
「殿下怎麼了?」采蘋不知如何,順著往外看去,卻見外頭一片青衫藍衣的,都是些尋常百姓,並沒什麼不妥。
「那個!」華珍公主雙眼瞪得極大,卻沒有說出「那個」到底是什麼。
這會兒車駕繼續不停地往前,在華珍的眼中,那個身穿著冷霜色麻布衣裳,頭戴網巾的男子正也轉過身去,她瞧見「男子」微黑的臉頰以及臉上的紅色疙瘩,才總算慢慢地舒了口氣。
「沒什麼,」華珍的手從車窗上鬆開,「一時眼花看錯了罷了。」
采蘋卻發現公主的手上,那本來養的很好的長指甲竟然裂開了,原來是方才華珍激動之餘撞在了車窗上,她自個兒居然還沒發覺,聽采蘋提醒才發現手指甲竟是斷裂了,還有一角掀到了肉里,稍微一碰便疼的鑽心。
華珍很是惱怒,脫口說道:「討厭的傢伙,一想到她就沒好事兒!」
采蘋忙要先給公主包起來,卻反而碰疼了她,華珍氣的甩了一掌給她:「走開,笨手笨腳的。」
無端挨了一下,采蘋捂著臉,低下頭去。
華珍卻又反應過來,這畢竟是她心腹的侍女,便又好言好語地說道:「行了,這不算什麼,回府去叫太醫給看看便是。」
說了這句,又嘆息道:「本宮有點兒心煩罷了,打疼了嗎?」
采蘋忙搖頭陪笑道:「沒有,殿下打一下有什麼要緊的。奴婢皮糙肉厚的,能讓殿下出氣也是好的,倒不知殿下為什麼心煩?」
華珍不願意提剛才自己的「幻覺」,便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來,對了,你記不記得今兒在那個什麼學堂里看到了個小學生,長的……有點兒像是駙馬的眉眼。」
采蘋眼前一亮,笑說:「怎麼不記得呢?那孩子生得眉清目秀的,眉眼裡還真有幾分像是駙馬,那麼多孩子裡頭數他最打眼了,就是穿得有些、有些太破舊了,一看便知道是小戶人家裡的窮苦孩子。」
「是啊,可憐見兒的。」華珍點了點頭,又自言自語地說:「回了府後,還得再叫太醫把把脈,哼!將來本宮生的孩子,肯定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