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珍公主從來對溫益卿愛如珍寶,溫益卿自然也是敬愛公主,京內人人皆知駙馬跟公主感情甚篤,怎麼會突然吵起來?
出宮門的時候,趙世禛緩緩抬眸,目光所至,是工部衙門的方向。
「阿嚏!」
闌珊在進營繕所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把披風解了下來。
因為江為功帶了營繕所三分之二的人手去了翎海,公事房裡都顯得有些空蕩了。
飛雪見她打了噴嚏,早去要了熱水,給她泡了一壺姜紅茶。
闌珊捧著杯子喝了兩口,才覺著好些。
正要看一看這段時候有沒有積壓的案卷,外間侍從來說道:「溫郎中傳舒丞。」
闌珊一愣。自打回京歇息了兩天,眼不見心不煩,提起溫益卿,竟有種隔世的感覺,如今又聽他傳召,雖不情願,到底還是要過去一趟。
飛雪撐著傘一路陪著,來到溫益卿的公事房外,裡頭通報,便請她進內。
闌珊行了禮,並不抬頭看他一眼,面上是個極為恭謹守禮的樣子,倒也令人挑不出錯。
耳畔聽溫益卿道:「江為功人在翎海,營繕所里人手欠缺,要從底下再挑一部分上來,王俊雖是所副,只怕他才能有限忙不過來,從今日起,你便輔助他料理營繕所諸事。」
闌珊有些詫異:「這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頭頂畢竟還有個所副,自己又才進營繕所沒有多久,這般拔尖,只怕惹人非議。
溫益卿卻不由分說的:「叫你做你就做,不用多言,退下吧!」
闌珊聽他這樣痛快利落,雷厲風行,倒也罷了,行了禮便退了出來。
跟她一塊兒出來的,還有營繕所的王俊,為避雨,兩人便從側廊下徐徐而行,王俊笑說道:「以後所里的事情,就多靠舒丞了。」
闌珊忙道:「哪裡哪裡,這不過是郎中看著江所正不在,營繕所人手稀缺才點綴門面罷了,王大人不必介意。」
王俊道:「誰人不知道舒丞之能?有你相助我是打心裡高興。並不是客氣話,也絕不會介意什麼。」
闌珊笑道:「罷了,橫豎大家齊心,做好差事,別落了怪罪就萬事大吉。」
「很是很是。」兩人寒暄著且往外去。
飛雪提著傘跟在身後,在出門的時候回過頭去。
溫郎中的公事房,窗戶是開著的,此刻,那個駙馬爺就站在窗邊上。
雨絲翻飛交織,他的臉就也有些模糊不清的,但是飛雪知道,他在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