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嘻嘻笑了:「那當然了,我們主子是很挑剔的,不是我自誇,可只有我伺候得了。」
忙活了這一通,不知不覺半個多時辰過了,闌珊犯了困:「怎麼王爺還沒回來呢?」
話一出口,又有些不好意思,這話聽起來,倒像是迫不及待地盼著他回來一樣。
西窗心裡雖也盼著趙世禛回來,卻也知道,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能夠的。便故意說:「王爺一旦忙起來,誰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辦完正經事?我跟你說,之前還有好幾天幾夜都沒安寢過的呢。」
闌珊好奇:「是為什麼?」
西窗道:「就是朝廷里的事,還有宮內的……你怎麼老是打聽?」
「我只是好奇嘛,你是從宮內就跟著王爺的嗎?」
「當然,我從小跟著主子,跟那些半路出家的不一樣。」
西窗畢竟不是初次跟闌珊認識,隱約知道闌珊看著像是小白兔似的無害,可別有心思,生恐自己不小心泄露了什麼不該說的。便道:「時候不早了,你不如先睡吧,王爺還不定什麼時候回來呢。」
闌珊為難:「我、我就算睡也不是在這兒啊。」
趙世禛沒有格外吩咐非得讓她在自己房中,西窗尋思片刻:「旁邊有個小花廳,裡頭有個暖閣,王爺常常在那裡午睡的,領你去如何?」
當下便帶了闌珊,拐了一拐到了花廳里,命人送了炭爐過來驅寒。
忙活了半夜,闌珊也困了。看外頭夜雨不停,不由道:「聖孝塔那邊也不知怎麼樣了,不過今晚上倒還過得去,並沒有打雷。」
西窗說道:「這才好,我最怕打雷了,感覺昨晚上那雷跟從屋檐上滾來滾去一樣,得虧我守在主子身邊,主子福大能罩著我,我才不怕的。」
闌珊忍笑:「是是是。」
她洗漱了後,便上了貴妃榻休息,西窗給她料理的妥妥噹噹的,被褥都帶著暖意,又似乎有些熟悉的淺香。
闌珊突然想:這是不是趙世禛用過的,不知是不是起了這個念頭的緣故,雖然是裹在被褥里,整個人卻像是還在他懷抱中,胡思亂想了很久後,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闌珊睡著後,西窗卻不敢睡,守在外間,時不時進來探頭,看她臉紅撲撲的睡得很香甜,才總算鬆了口氣。
又叫兩個小太監守在門口,隔著小半個時辰就進去看看炭爐,視察透氣之類。
直到了下半夜,突然間聽到裡頭一聲大叫,把正在椅子上瞌睡的西窗驚醒了。
他急忙沖了進去:「怎麼了?」
卻見闌珊在榻上驚坐起來,胸口起伏,臉色蒼白的。轉頭瞪著他,卻像是反應不過來一樣。西窗扶著她:「是怎麼了?」
「啊,」闌珊張了張嘴,終於想起自己人在何處,「我、我做了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