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珍細細的柳眉驀地動了動:「舒闌珊?就是那個工部炙手可熱的舒丞吧?難道五哥夤夜冒雨而來竟是為了他?」
趙世禛淡淡道:「華珍,你既然知道我親自來了,就該明白我的意思。不要讓我多費口舌。」
沉默,然後華珍公主語帶揶揄地說道:「五哥對那個人,倒真的是頂頂上心啊……哈,我之前去東宮的時候,還聽太子哥哥說起來,那個人很不值得五哥如此寵幸,所以太子哥哥還費盡心機地給五哥找一些漂亮的少年呢。如今看來,太子哥哥的苦心只怕是白費了吧?」
「華珍。」趙世禛淡淡的。
「五哥別惱,」華珍看出他已經不快,卻仍是笑說:「我只是很不明白,那個舒闌珊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五哥這樣不肯舍手?甚至為了她……半夜三更的跑來找我。」
華珍公主雖然還在笑,眼中卻透出了類似憎恨的意思。那笑也在嘴角無法遏制地抽搐。
趙世禛緩緩抬眸:「你不必知道更多,你只需要清楚,她不是你的麻煩!所以,你也不要找她的麻煩!」
「五哥為什麼這麼說?」華珍的笑將要撐不下去一樣,隱隱透出僵硬。
「你知道。」趙世禛稍稍昂首。
「我不知道!」華珍提高聲音,這聲音有點尖利,像是刀子般割破了原本強撐的笑意。
趙世禛唇角一挑,是一抹譏誚的笑:「我只問一句,阿沅跟言哥兒呢。華珍,別考驗我的耐性,你知道我沒什麼耐性。」
華珍站起來,她瞪著趙世禛,深吸了一口氣道:「為了那個賤人,五哥你來威脅我?」
趙世禛卻依舊的那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這不是威脅。」
當然這不是威脅,他只是在說出事實而已。
華珍盯著他,突然仰頭大笑了數聲:「可笑,太可笑了!」
外頭采蘋聽的一震,急忙命眾人有再後退了十數步,連原本侍候在門口的太監也都屏退了出去。
華珍笑了數聲後:「真有意思,太子哥哥,京城內所有人,起初包括我在內,都以為五哥你轉了性子喜歡上男人了,誰知弄了半天,你喜歡的是那個賤人!」
趙世禛垂眸不動,眸色卻在不知不覺之中變得暗沉。
華珍道:「我只是不懂,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你是知道了她就是那個賤人才喜歡她的,還是……」
趙世禛抬眸。
天生的一雙鳳眼,本是極為貴氣漂亮的,但他不笑甚至動怒的時候,這雙眸子裡透出的就是凜冽如霜的煞氣。
華珍對上他的眼神,突然有些說不下去。
趙世禛不必開口,也不必動作,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叫她心驚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