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異失望地低下頭去。
「你自身難保,居然還想著別人。」鄭適汝白了他一眼。
方秀異生恐她送走自己,一時不敢言語。
過了半天,鄭適汝才問道:「那個舒、舒闌珊,他長得什麼模樣?」
「他啊,他長得倒還湊合,就是人太可恨!」方秀異立刻來了精神。
鄭適汝的臉上浮現一絲惘然的神情,雙眼盯著前方車帳上垂著的八寶香囊,卻仿佛是透過這香囊在看的是別的什麼東西。
方秀異有些好奇:「表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鄭適汝回過神來。
她方才的確是想到了一個人,這個舒闌珊的聲音,聽起來,竟仿佛是有些許的類似。
不過怎麼可能呢?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又是男子,投胎還嫌早著呢。
終於她輕輕地一笑:「算了。」
闌珊那邊兒,車夫的臉上好像是給打了一拳,眼睛都腫了。
她很過意不去,賠了車夫一些錢,便叫他去了。
飛雪說道:「太子妃性情綿密,王爺曾說她的心思比太子更深,沒想到這母族家裡的人又是這樣不成器。」
闌珊正也回想方才那個熟悉的聲音,便道:「怕是他們家所有的靈秀都在鄭適汝身上了。」
飛雪聽到她直呼太子妃名字,略略詫異,想了想,卻沒吱聲。
這日他們回到家中,吃了晚飯,闌珊早早便洗漱安歇了。
阿沅收拾了家務,進來臥房問道:「明兒是不是得去工部?休假三天,已經期滿了。」
沉默了半晌,闌珊道:「嗯,得去。」等阿沅也解衣欲睡,闌珊便道:「你猜我今兒在街上遇見了誰?」
阿沅忙轉頭:「是誰?」
闌珊道:「是、是鄭適汝。」
「靖國公府的鄭姑娘!」阿沅低呼了聲,「對了,先前說過她成了太子妃,又是怎麼跟你遇見的?她、她有沒有疑心?」
闌珊苦笑道:「人家是太子妃,車深簾密,哪裡是能在大庭廣眾下拋頭露面的,她沒有跟我照面兒,只是隔著車簾說了幾句。」
阿沅隱隱鬆了口氣,道:「鄭家姑娘原本就是個厲害的人,若是照面兒,保不准看出什麼來,如今倒是別再生事的好。」
闌珊笑了笑:「是啊。」
次日一早,阿沅早早起身,做早飯給他們幾個吃。
這次闌珊讓飛雪留在家中,自己則跟王鵬一塊兒。
王鵬先送她到了工部,自個兒才去大理寺。
闌珊歇了三天,部內眾人見了她依舊熱情如故。她強打精神應酬了片刻,問起楊大人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