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淺嘗輒止,美的像是個極快的幻覺。
因為是坐在他的腿上,倒比先前在王府的那一夜要容易的多了。
趙世禛啞然失笑:「你這是敷衍。」
「殿下。」闌珊重又低下頭去,「我不是玩笑呢。」
「本王也沒跟你玩笑,」趙世禛嘆氣,只能暫時先饒了她,「其實在太平鎮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了。畢竟以晏成書的性子跟身份,絕不會無緣無故收一個毫無來歷之人做弟子,而且他又不像是老而發昏之人。」
闌珊輕聲問:「可是、世人皆知計姍已經死了。」
趙世禛道:「人可以死,才華不會,你在太平鎮乃至臨縣所做所為,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加上晏成書跟計成春的關係,以及對你格外的關愛……從知道你是女兒身後,答案差不多就呼之欲出了。哦對了,還有一點,你很抗拒上京,記得嗎?」
闌珊怔怔地聽著,卻想不到從那麼早開始,趙世禛已經在懷疑自己了,可笑她還以為趙世禛一直不知情。
是啊,她曾經很抗拒上京,大概無意中流露出一些強烈牴觸之意,自然逃不脫他的雙眼。
但她仍是進京了,而且跟那些舊人重又糾纏不清。
真如一夢。
尤其又想到方才在公主府內,溫益卿最後出現……
闌珊隱隱猜到,導致計姍身死的主要原因,也許不是溫益卿,而是華珍公主。
因為首先按捺不住跳出來的,正是公主啊,只有心虛有鬼之人,才會如此反應。
方才在公主府內,對華珍說的那些話,一是反擊,二,也有些真心之意。
畢竟如今的溫益卿是「駙馬」,兩個人已成夫妻,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計姍,從沒有跟公主爭鋒的能力。
而且她的確從沒想過爭誰,死過那一次後,溫益卿就不那麼重要了,如今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阿沅跟言哥兒。
如此而已。
所以那兩個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處置去吧。
至於當初的真相,現在只是靠著她的猜測,並無任何真憑實據,就算公主露出些許馬腳,她如今女扮男裝,又是九品小官,要怎麼跟公主抗爭,何況還有阿沅跟言哥兒,惹得狗急跳牆對她也沒什麼好處。
而闌珊所言非虛,她的確了解溫益卿的性子,他已經發現了端倪,就勢必會追查到底,華珍公主自己挖的坑,就讓她自己去填吧,溫益卿惹出來的禍患,讓他出手去撕擼!
但是溫益卿……對如今的她來說又算什麼呢?
日日夜夜,她以為他是謀害自己的人,是她曾經迷戀跟喜歡過的人,可到現在才發現,不過誤會一場,而他似乎也給網羅其中,身不由己。
應該不恨他,但是該恨的那些早就恨痛過了。
曾經的喜歡,因為那些太激烈銷骨的怨痛折磨而抵消了大半,等到相見,彼此又形同陌路,要不然便唇槍舌戰,哪裡還能再喜歡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