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闌珊才到工部,就覺著氣氛有些不同。
連飛雪也察覺了,她跟在闌珊身後,且走且不動聲色的留神周圍經過的人,輕聲道:「舒丞,為何好像這些人都在盯著咱們。」而且統統的眼神發亮。
闌珊低頭看過自己的官袍,並沒穿反,摸了摸臉上,好像也沒異樣:「不知道,總感覺有點可怕。」
直到回到營繕所,上下眾人的眼神更加奇特了。
闌珊專心留意這些人到底在弄什麼么蛾子,上台階的時候還不忘打量周圍,卻不料前腳才進門,就聽到裡頭有人道:「舒闌珊。」
闌珊只在意周圍的人去了,沒想到元兇埋伏在自己的公事房裡,當下猛地打了個哆嗦,差點馬失前蹄。
忙扶著門扇才穩著身形。
她抬頭看去,卻見自己的桌後仍是坐著那個熟悉的人,溫益卿。
溫郎中的臉上還掛著數道傷痕,畢竟才只兩天,那些傷深深淺淺,癒合起來很慢,她甚至留意到他脖子上攏著一塊素緞絲帕,向來注重儀表的他這樣,必然是因為脖子上的傷非同一般,故而遮著。
可是那塊帕子……看著有點怪異呢。
闌珊定神,總算上前行了禮,有些冷淡提防地看著他:「參見溫郎中,不知大人……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溫益卿臉色淡淡的:「這不是舒丞的公事房嗎?你可知,你遲到了?」
闌珊一愣,馬車在路上的確給堵了一堵,但算時間她來的也是正好兒,只不過因為察覺工部的氣氛有些詭異,進來的時候一路東張西望,才稍微耽擱了。
他居然開始從這方面給自己挑刺兒?
「我……」
闌珊正要辯解,溫益卿卻一抬手:「你不必說,我不是來挑你的錯兒的。」
闌珊頗為意外,便只拿眼睛盯著他瞧,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溫益卿站起身從桌後轉出來:「你的才能過人,如今部內人盡皆知,上回尚書大人交給了我一件棘手的事,如今還未完成,不知可否借舒丞一番玲瓏心思,替我一解疑難?」
闌珊豎起耳朵,卻幾乎不能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溫益卿居然是想要她幫忙?
公主府的事情異常混亂,闌珊理不清思緒,也不想去管,本以為溫益卿出現在自己的公事房內,指不定又有一番怎樣的難纏,卻不料竟完全是為了公務。
「這個……」闌珊略一遲疑,「不知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