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公主鑾駕經過,有人道:「公主這是要進宮去呀。」
也有人低低道:「聽說駙馬已經好幾天沒回府了,不知今日公主進宮跟這個有沒有關係。」
闌珊在車內聽得分明:「溫郎中沒回府是什麼意思?沒回公主府還是溫府?」
飛雪道:「據我所知他兩處都不在。」
「嗯?」闌珊疑惑,「那他去了哪裡?難不成在工部?」
飛雪一笑:「沒有。」
昨兒她晚回去的那陣兒,已經摸清楚了,她當然知道溫益卿在哪裡,只是現在不能告訴闌珊。
原來華珍公主這兩日寢食不安,也不住的派人去打探溫益卿在哪裡。
之前本以為他在溫府,誰知竟撲了個空,一再探聽,竟都說沒有回去。
又忙叫人去工部找尋,本是以為必然在工部,不料竟也一無所獲。
華珍很是驚怕,想到那天溫益卿滿面帶血的去了,生恐有個萬一,喝命加倍人手前去。
過了惶惶不安的一夜後終於找到一點蛛絲馬跡,據說有個溫府的人之前看溫益卿出門攔了一輛車,聽到吩咐是去「西坊」。
不料這一線報,又把華珍嚇得不輕,畢竟闌珊的家就在西坊。
換作平時她早就鳴鑼打鼓派人打上門去要人,但之前跟闌珊在公主府相見,她倒也看清闌珊的心意,料想她不至於陽奉陰違,總不會面上說不在乎,私下裡卻藏溫益卿在家中。
當下再叫人暗中打探,果然,溫益卿並沒有去過舒家。
如此一來,駙馬的行蹤更是撲朔迷離了,又想到工部有幾個人是住在西坊的,難道溫益卿是去了別家暫住?於是一一地尋過,仍是無人。
華珍急得幾乎就要報順天府叫幫著找人。
幸而采蘋等勸下了。
今日華珍總算聽了實信,說是溫益卿去了工部,當即派人前往,命他們無論如何要把駙馬請回府內。
可是溫益卿顯然不再是昔日的那個甚是疼她順她的駙馬了,他甚至不在乎這種行徑是否是抗命。
華珍大發雷霆。
「沒用的東西!他不肯回來,你們難道一點兒法兒也沒有?縱然是綁也綁回來了!」惱怒讓華珍口不擇言,「只要別傷著人就是了!」
因華珍向來也十分的敬愛溫益卿,所以底下這些人都不敢對溫益卿造次,如今聽了這句,才忙唯唯諾諾的答應,可心裡卻也仍是七上八下,溫益卿又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而且又是正經的工部官員,哪裡是說綁就綁回來。
要知道首輔大人是最護犢子的,倘若如此貿然行事,則不免冒犯了工部,另外,若是夫妻兩個後來又和好,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奉命行事得罪人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