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遠去了,葛梅溪便悄悄地對闌珊說道:「小舒……我有句話想問你,若是太過冒昧,你可不要怪罪我。」
闌珊正想他們說什麼「王妃」之類,聞言忙道:「葛兄請說。」
葛梅溪遲疑片刻:「王爺、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對你……」
闌珊一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低下去不說話了。
葛梅溪看她沉默,心中就隱隱地知道了答案。
想到她前日夜不歸宿,王府派人說是有事給王爺留下了,自己當時還怕阿沅娘子擔心,特給她打掩護,現在想想,難道……
心中竟是一陣沁涼。
葛梅溪本想再說兩句別的,可又實在張不了口,他無聲地一嘆,當初上京的時候還懷有一絲希冀,雖然微乎其微,只想要到她身邊,哪怕沒有別的,只要朝夕相對,就已經足夠。
如今這樣的事實擺在面前,卻仍是忍不住會難受。
兩個人各懷心思,進了城,回工部向李主事復命。
過清吏司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往內看了眼,就見一名司內員外郎走出來,見了她忙道:「是舒丞……可是有事?」
闌珊忙道:「只是經過。」
員外郎笑道:「原來如此,還以為舒丞是來找郎中的呢,因郎中還未回來,怕你撲了空。」
「原來溫郎中還沒回來?」闌珊倒是有些詫異,去祭掃……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是啊,」那員外郎點頭道:「郎中跟那位仙逝的原配夫人倒也情深義重啊。」
闌珊不願再聽下去,只含糊應酬了一句就趕緊走開了。
因次日就是休沐,闌珊心裡惦記著飛雪所受的傷,且看得出飛雪一整天都鬱郁的,她也惦記著當面問一問趙世禛,這日休衙之後,趁著葛梅溪給王俊叫了去,她便先出了部里,半路讓車夫繞道打榮王府街前過。
馬車轉了一圈,才要拐進王府街,闌珊從車簾中往外看去,忙一迭聲吩咐道:「別轉別轉!仍舊直走就是了。」
車夫不知如何,卻也立刻聽命。
飛雪道:「怎麼了?」
闌珊說道:「我剛剛好像、好像看到有人在王府門口。」
飛雪其實也看見了,便道:「應該是龔小姐。」說著便問:「難道舒丞還怕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