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先看鳴瑟,繼而看向飛雪,是啊,飛雪向來是跟著舒闌珊的,今兒怎麼一直跟在趙世禛身邊,且是她來了後,主子才吩咐改道往那女學去的。
難不成……
可是這怎麼可能,舒闌珊有妻有子,又是正經的工部官員,難不成——小舒子那傢伙有什麼壞癖好,喜歡男扮女裝?
糟糕!之前還曾有過舒闌珊跟華珍公主的緋聞,今兒又是跟太子妃娘娘,難不成那個小子專門幹這種不上道兒的事?穿女裝只是為了跟太子妃相會方便?
所以鳴瑟才說「整天在他眼前晃」,這麼說裡頭的人的確是小舒子!只是穿著女裝?!
西窗越想越覺著是這麼回事,卻又驚心動魄不敢透露半分,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鳴瑟跟飛雪見他一臉後知後覺的瞭然,還以為西窗已經明白了,又哪裡知道西窗心中風起雲湧,又自行的腦補了無數皇室不倫的狗血大戲,反而把自己繞到另一個牛角尖里去了呢?
榮王殿下的內寢室。
趙世禛進了內室,懷中的人卻毫無動靜。
原來方才轎子到了半路,他察覺闌珊呼吸綿沉,有些異樣,低頭細看才發現她竟是睡著了。
這轎子雖然平穩,只是有些許悠然的晃動,加上他懷中安穩,兩人不說話,闌珊心神放鬆,不知不覺中竟睡了過去。
趙世禛著實嘆為觀止,卻也沒有吵醒她,心裡隱約明白,闌珊之所以睡過去,自然是覺著他懷抱安穩舒適的緣故,倒是一件好事,因為她是徹底的信任自己才會如此。
想通了這個,心就有些發軟,於是只小心抱著到了床邊,想把人放下,卻又擔心一放的話只怕就醒了。
當下只是就著床邊輕輕坐了,仍是維持著那個抱著人的姿態。
闌珊睡著了後毫無防備,原本捂著臉的手也放了下來,改為攥著他的衣襟,呼吸平穩。
趙世禛終於可以安安靜靜、肆無忌憚地打量女裝的她了。
鄭適汝是個念舊且心細如髮的女子,她不僅叫人打掃那荒廢的女學,還在原本少女們小憩的臥房裡也放了些日用之物,比如這衣裙。
已經過了數年,闌珊畢竟也長了些,這衣物穿在她身上,略有些太過「合身」。
幸而她身材纖弱,因此非但不顯緊窄,反而恰到好處的勾勒出極好看的身形,山山水水,像是極佳的畫卷,每一處都足以引人駐足觀看良久,美不勝收。
趙世禛的目光掃來掃去,又有些許心猿意馬。
終於,他悄然探出手指,輕輕摩挲那嬌紅的唇瓣。
闌珊即刻察覺,她咂了咂嘴,輕聲道:「宜爾……別鬧。」
趙世禛聽見她叫的是誰,即刻皺眉,手上力道便重了些。
闌珊朦朦朧朧睜開雙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後,也終於想起先前發生了什麼,她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女裝,陡然驚呼了聲,重新抬手蒙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