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珊還未開口,溫益卿淡淡吩咐道:「不要多言,讓你留下就留下。」說著便邁步出門去了。
另一名同僚小聲道:「舒丞還是別去,郎中也是為了你好。畢竟聽他們說的時候我已經心驚膽戰了,看了只怕以後夜路都不敢走呢,唉!」
闌珊只得等在原地,那邊溫益卿去了有小半個時辰才總算返回,那縣官本來不想再去那種地方,被迫陪著駙馬,之前早忍不住又吐了一場。
溫益卿倒是面不改色,讓這縣官暗自佩服之餘自慚形穢的很。
闌珊迎著問道:「郎中看的如何?」
溫益卿道:「的確像是遭了野獸的荼毒,不似人為。」
闌珊道:「可知道江大哥起先為何上山嗎?」
溫益卿道:「是最先死的那兩人擅自上山,入夜不歸,江所正著急才帶了人去找尋,誰知也一併失了蹤。」
說了這幾句,溫益卿道:「天色不早,先回房休息,明兒天亮再做打算。」
闌珊將走又問:「郎中,明兒要上山嗎?」
「你為何這樣問?」
「我想一併上山。」
溫益卿凝視著她:「你真不怕?這百牧山的確是有些玄機,野獸又多。你最好還是留在……」
「我既然來了,當然要親自去看看。倒是郎中,」闌珊頓了頓,「你是奉大人之命來調度監督的,郎中不可親身犯險,不然工部在此地就沒有主心骨了。」
這若是在以前,兩個人的話里早就夾槍帶棒地互相嘲諷起來,但是現在說的卻都是肺腑之言。
若江為功看見了,定要瞠目結舌,大為遺憾。
溫益卿的眼中泛出一點類似暖意的東西,卻又垂眸道:「本官自然知道。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闌珊行禮,這才跟著縣衙侍從,回了院中房間洗漱安歇。
這夜入睡之前,飛雪說道:「舒丞,今晚上那人聲顯然像是遭了不測,你明日不如不要上山。」
闌珊笑了笑,道:「現在江大哥跟姚大哥都在山上,我恨不得現在就去找人呢,你叫我留下?那我還不如不出京。」
飛雪也知道她,當下便只說:「那明日上山,且記得要同我寸步不離。」
次日天不亮,縣衙已經重新調動了衙差跟兵力。
溫益卿看闌珊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終於也沒說什麼,便把士兵們分成幾組,每組隨行一個工部之人,並配備當地的嚮導,出發上山。
且說闌珊這一行人出城往外,有些早起的百姓們看見了,因知道最近百牧山出事,便站在路邊上指點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