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嘿然一笑,道:「那我問你,你整天跟溫益卿朝夕相對,就沒有別的想法嗎?」
「什麼想法?」
「比如,舊情重燃之類?」
闌珊沒好氣兒地說道:「我已經燃過一次,怕是再燃不起了。」
她不想聽趙元塰再胡說,便道:「大殿下,我要繪圖了。請你暫時不要說話。」
趙元塰道:「好,我不說就是了,我倒不是故意打聽這些話,只不過我總要看看小五頭上會不會多一頂綠帽啊。他那個脾氣,竟沒把你捆在王府,任你在外頭肆意而為的……真是稀罕。」
他說到最後似乎覺著十分可樂,竟笑了出聲。
闌珊皺著眉,勉強收斂心神畫圖,看著筆下慢慢推開的山脈,心頭突然一動。
這夜,將到子時才總算把整張圖都畫完了。
期間趙元塰一直在旁邊的羅漢榻上等候,望著桌邊燈燭之下伏案描繪的影子,雙眸之中也是半明半晦。
闌珊把圖紙畫完,頭暈眼花,正要起身,卻看到趙元塰走了過來。
「好了嗎?」
「是。」
闌珊連拿畫的力氣都沒有,手指在輕輕地發抖。
趙元塰看著她燭光下蒼白的臉色,也瞧出她的手指在戰慄。
不知是為什麼,趙元塰伸手過去把她的手攥在了掌心裡。
「很累?」他問,語氣似乎……有點怪異。
闌珊遲疑地看著自己給握住的手,又抬頭看向大皇子,然後她再度低頭,確認自己身上穿著的是女裝。
「不、不太累了。」她忙回答,儘量安撫自己。
趙元塰笑了笑:「那好吧,回去休息吧。」
「是。」闌珊垂頭答應,忙不迭地跑出門去。
次日闌珊起身,看著掛在床邊繡花的褶裙,想到昨晚上燈影幽淡,手上微溫的一握,皺眉出了半天神,終於還是決定換回男裝。
飛雪不知為何不在,闌珊自己下地穿好衣裳,洗漱過後,才要出門找找飛雪何在。
突然有道人影從外閃了進來,闌珊見是個男子,本能地以為是趙元塰的人。
才要後退,那人道:「舒丞!」
闌珊定睛一看,大驚:「李大人?!」
這來人竟是楊時毅手底的那名姓李名墉的差官,他飛快把闌珊從頭到腳掃了眼:「幸而無事,快跟我走!」
李墉不由分說拉著闌珊往外,闌珊知道他興許是來救自己的,可是飛雪呢?